放在一年之前,要想做得此事,那多半會弄得山搖地動,說不定此間地陸都會因此崩滅,然而到了如今,因駕馭元氣之能有所長進,卻並沒有引發出太大動靜。
象龍目中現出一絲慌張,它方才不是真的要一試張衍本事,而就是想誆得後者放他離開此間,然後再找尋機會脫身,可此刻見到了這裡,知道逃走無望,頓時無精打采道:“那上尊此來,是為何事?”
張衍淡聲道:“你且聽我一言,說完之後,何去何從,由你自家分辨。”
駝蛟把身伏低了一些,道:“在下洗耳恭聽。”
張衍看得出來,其貌似恭順,實則內藏心計,不過他不在乎這些,淡笑一一下,道:“布須天生變之後,此地就被那些先天妖魔奪去,如今貧道欲與先天妖魔一戰,你本是布須天諸寶之一,身具奇能,故我欲邀你相助,共伐妖魔。”頓了一下,他看著似乎心驚不已的駝蛟,“我非是要駕馭你,你若願意隨我同去,且當真出力,那麼此戰之後,無論勝敗,都可放你離開,以後我門人弟子也不會再來擾你,你若不願,因你已明我計議,未不使事洩,唯有將你擒拿鎮壓了。”
象龍聽到這裡,已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再脫身事外了,要是不從,恐怕逃不了被鎮壓的下場,那根本不知何時可以出來,反覆考慮後,它低聲道:“上尊若能答應不將那神通教與他人,那在下願意相助。”
張衍一笑,這是怕他將神通傳了出去,令一些同輩也可輕易擒拿它,不過這等法門乃是祖師留下,不得師門允准,是不可能外洩的。況且此法並無具體文字載述,只是氣意相傳,他便有此心,此刻也難以教授給別人。故他一點頭,果斷應下道:“可。”
象龍金爐見他答應,沒有再抗拒,這駝蛟一晃,便軟塌塌倒在了地上,隨後自裡飛出一道金光,化落在地,見是一口大丹爐,夔足象背,三耳八口,全身乃是金銅之色,有氤氳氣霧自裡冒出,朵朵若祥雲靈芝,聚而不散。
張衍看著它道:“你也莫要以為是貧道逼迫於你,那些先天妖魔在布須天中百萬載不曾出來,是因為有寰同道友捨身為禁,若其自裡殺出,必是想法滅我人道,那時你也不可能如此自在遊歷萬界,其等可未必如我等這般講道理。”
他並不準備將此寶帶去山海界,因為其只是暫時降伏於他,此戰之後,便就會兌現諾言,放其離開,那麼顯露出山門所在那很是不妥了。
象龍金爐中有意識傳出道:“上尊需在下做什麼?布須天中有不少寶貝可是由在下祭煉出來的。”
張衍不置可否,有些至寶是由天地孕育,有些是真陽大能後天煉出,不過所用寶材都自布須天中取來,外界可是尋不到的,再則,能夠為真陽修士所用的寶物,也不是短時之內可以祭煉出來的,所以這門本事於眼下並無實際用處。
他沉吟一下,道:“你能擾我氣機感應,是用得何等手段?”
當初他觀望此這寶爐過去之影時,居然將之忽略了去,這等能耐很是不小,要是用在特定之處,說不定能收得奇效,而他最初動意找尋這金爐,主要原因便是這個。
象龍金爐為難道:“那是在下天生生就一股清氣,籠環之下,自能趨吉避凶,可卻難以用在他處。”
張衍能感應到,那清氣與之並非同出一源,知它未說實話,恐怕是因為此氣珍貴,故而不願交出,其若直言相告,他或許會另作其他考慮,可其方才才答應全心相助,此刻卻又不老實,那就不能縱容了。
他淡聲道:“果是如此麼?”
象龍金爐有些心虛道:“的確如此。”
張衍道:“貧道識得一名道友,能算因由來去,到底是否這般,他一觀便知,若到時與道友所言不同,說明此氣本非道友所有,那說不得該為其再尋個主家。”
象龍金爐聽了一慌,頓時知道瞞不過去,立馬改口道:“慢來,慢來,我願將這清氣交出一半來。”
張衍點首道:“拿來我觀。”
象龍金爐頂蓋一開,就有一股清氣騰昇出來,不過一二呼吸之後,又迅速合攏,道:“上尊拿去吧。”說話之間,它語氣顯得十分心疼。
張衍起指一點,此氣便就過來,縈繞在指尖之上,他知道象龍所謂一半可能又有水分,不過此刻看來,哪怕只是一絲一縷,也能起得作用,故是沒有再去計較。
他將此氣收好。道:“你能祭煉出那許多寶物,當是留下了不少寶材吧?”
象龍很想否認,但怕又被拆穿,只能道:“是……有一些,僅僅一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