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侍從過來,道:“你二人去打聽一下,究竟出了何事。”
兩名侍從領命而去。
過不多時,兩人轉回,其中一人道:“稟公子,聽聞是此間三位高士先前出外斬殺古妖,如今已是回來了。”
“斬殺古妖?”
公子淮一怔,隨後急急問道:“可是得手了麼?”
兩個侍從皆言不知。
公子淮一跺足,向外一指,道:“怎不問個清楚!再去打探!”
兩個侍從連聲稱是,又轉身跑了出去。
墨獨判斷道:“若是那出外斬殺古妖的三人不弱那位孫道友,想來得手不難,卻不知此回被斬殺得哪一位大聖。”
許久之後,一名侍從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道:“稟公子,打聽清楚了,斬殺了兩頭古妖,一是吞雲大聖,一是斑霞大聖。”
公子淮不由發出一聲暢快大笑,拍掌道:“殺得好,殺得好,這兩頭妖物都是曾害過我國中子民!”
他罵了一會兒,就又轉首向外,感嘆道:“不知何時,我東荒諸國也外出討伐古妖!”
墨獨只是搖頭。
諸國大玄士,通常需在國中守衛疆土,出去鬥戰,那是不可能之事。
一旦國中空虛,怕就有外敵來犯,而且妖魔數目眾多,便能殺得一二,對大局也無用處,反會惹得其餘妖魔敵視,申方國雖是大國,可若被數頭古妖圍攻,也一樣抵擋不住,若只為逞一時之快,那麼早被滅國了。
這時他一轉念,暗道:“這三位真人不知是出自哪一個門派,不妨藉此機會上前結識,不準能請動一人為我開闢洞天。”
第十章 羽蔚行空擒掖揚
寧衝玄等人回到補天陣圖時,東荒國使臣也是一路出了都城,往北海方向而來。
與申方國駕大鷹而行不同,其所乘坐的乃是“空竹金織羽蔚”,此物大比宮城,疊有三層,築、廬、亭、廚、兵、學、問等七室俱全,內可宿住數千人。
尤其二層之中,有一片良田沃土,內中栽有百穀,在四壁紋符晝夜不休催動之下,三天一熟,供以下人及妖禽食用。
如此大的座駕,共由六萬隻身繪紋圖的金翼小鳳鳥身栓系絲,託風揚翼而行。
羽蔚之上,前後左右同時皆有人吹篪擂鼓,使得群鳥飛馳,劃一齊整,不見分毫雜亂。
而鼓樂之音,雄渾激烈,動去千里,聲勢煊赫。
尤其引人注目的,乃是靈領頭而行的一對妖鳥,其各自生有六翼,羽如霞波,滑如錦繡,日光之下,光彩豔豔,晃動閃目。
此是古妖掖揚大聖一對子女,被東荒國使計誘捕,這才成了車前之奴。
東荒百國之中,也就東荒上國敢不把古妖放在眼裡,一則是其自身實力強橫,二則有近萬年前神國留下的伯都大城相護,不怕古妖能拿他們如何。
此刻宮城高處,居中所在,正坐有一名袞衣高冠的老者,衣袍之上,繡有神人相逐之圖,此是東荒國祭陽公僉造,其人形貌威嚴,目光冷酷霸道。
而在其兩側,各自是坐有三名公氏王孫,分別是公子佑、公子昃以及公女瓊,兩名公子都是左顧右盼,神采飛揚,獨獨公女瓊卻似懷心事。
她明眸雪膚,瓊鼻高挺,但一頭銀髮與人迥異,極為引人注目,那是因為她生母本是一名來自玉人族的女奴。
玉人生活在東荒北疆,族中男子四肢僵硬,身重如象,而女子與人相仿,只是銀髮赤睛,晶肌雪膚,光照下來,仿若美玉雕琢。
只是也正是因此,她在國中並未任何地位,此次出使,若是雙方談得攏,便極可能以聯姻為名被送了出去。
一隻長嘴白鳥撲稜稜自外飛來,停在宮門前銅樹之上,而後將一束箋吐在下方銅缸之中,發出“咚”的一聲震響。
立刻有僕役過來,將那束箋拾出,半彎著身,捧書過頂,邁著小步,送至公子佑案几之前。
公子佑拿過,看了兩眼,道:“祭陽,申方國使臣已是半月未歸,看來這些時日都在那些天外之人處駐留,也不知究竟談了些什麼。”
公僉造慢悠悠道:“申方國不過崛起千數載而已,又懂得什麼,當真以為能與我東荒上國相比麼?怕是他們根本不知,就是天外之人,也有強弱之分,那些以純以自身之力橫渡虛天的,實則寥寥無幾,多數只是借外力而行,神通之能至多與大玄士相彷彿。”
公子佑兩手一抬,恭敬請教道:“那祭陽以為,這班天外來人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