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微微一笑,道:“凡間國度征戰,尚還講究師出有名,斬除妖魔,興復人道疆土,此便是大義名分。”
孟真人不覺點頭,他略略一思,道:“東荒玄士與我煉氣之士大不相同,但其修煉之法,有不少卻也值得借鑑,譬如那紋符之法,於身上繪紋,頗能提升戰力,或可派遣一些低輩弟子前往東荒學宮之中研修此道。”
張衍贊同道:“世上並無完滿無缺之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那申方國有意,亦可準他國中學役來我諸派門中修行。”
孟真人把須一撫,言道:“以渡真殿主之見,這玄士之法,可否修煉到飛昇境地?”
張衍稍作考慮,搖頭道:“難之又難,此輩只求鬥戰之能,這也是形勢使然,在妖魔圍困逼迫之下,不得不如此,但卻也因此得小失大,若無法徹底解決外患,哪怕再過數千上萬載,也無法出得媲美凡蛻修士之人。”
修煉之道,既講究“修”,也需講究“煉”。
九洲修士一個坐觀,可數十上百載,而東荒這處,諸國鬥戰不止,同時又要防備妖魔異類,有煉無修,本元虧耗極大,補益又少,日久天長,甚至壽元也會因此折損。
事實這也是玄士一個最大短板,此輩不求長生,又因外敵之故,年年鬥戰不休,便是大玄士,壽數通常只得千餘載,少數人能活至兩千餘,註定其沒有足夠時間去攀登更高境界。
若是東荒百國合力,使得一部分大玄士得以解脫出來,專事修行,那麼或可嘗試邁向更高層次,眼下是絕無可能了。
一晃半月過去。
墨獨手中握著一枚玉珠,正默默感應其中氣機。
此是一件玄器,乃是孟真人贈他之禮。
他先前已是試過,此物雖小,卻蘊含有莫大威能。
那日與孟、孫二人一席話後,氣、力、法三分也是給了他莫大啟發,只是到了他這一步,再想走回頭路已無可能了,要想提升戰力,只能設法在外物之上做文章,而法器無疑是最好選擇。
但他自身氣機混雜,要想溝通其中靈識,將之祭煉為自家所有,絕不是一件簡單之事,故這幾天,他未曾出得閣門一步。
“九洲煉器之法非同凡響,要是能國中匠師能學得一二,造得法寶為我所用,對付古妖異族當更是容易了。”
他正思忖之時,閣門一開,公子淮興沖沖跑了進來。
墨獨嘆一聲,將玉珠收起,道:“公子,可是又見得什麼好物了?”
公子淮有些不好意思,他們一行人在此宿住下來後,一旦見得新奇之物,他都忍不住就要回來告與墨獨知曉,但有許多東西看著是好,偏偏只有修士能用,最後白白歡喜了一場。
他合手一揖,道:“大宮師,此回淮實是得知了一個極為重要之事,若能求得九洲修士相助,我申方國便再也用畏懼古妖異族了。”
墨獨並不敢相信有這等好事,但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壯大申方國的機會,便正聲言道:“公子請說來。”
公子淮道:“大宮師,淮方才知曉,似孫、孟此等高士,此處低位之人,皆以‘洞天真人’相稱呼。”
墨獨一琢磨,道:“可是有什麼講究?”
公子淮道:“淮初時不解其意,後來探聽下來才知,舉凡到得這般境地之修士,就可設法在此世之中開闢一處小天地,內可容千山萬水,日月星辰。”
“什麼?”
墨獨霍地立起,道:“此言當真?”
公子淮用力點頭,道:“確為真事,淮起先也不信,後來特意問了許多修士,回答都是一般無二。”
墨獨心下震動,不單單是為洞天真人之手段,而是想到,要是申方國能得一方洞天,好處之大,是難以想象的。
隨後他慢慢冷靜下來,暗自思索道:“這等小天地便能開闢,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卻可試著一談,便是孟、孫兩位道友不願,也可設法去尋別家。”
這些時日下來,他已是知曉,九洲修士也並非出自一家,而是如東荒百國一般,分作為一個個門派,孟真人所在溟滄派與另一家少清,好比東荒與申方兩國,乃是最為強盛的兩個宗派,除此之外,還有別家宗門,實力相對就弱上許多了。
修士修道也需外物,他認為只要付出足夠多的代價,說不定便能將其說動。
就在這時,外間忽有嘈雜聲起,他不覺一訝,到了這裡之後,每日都是安寧清靜,這般響動卻是少見。
公子淮來至門口,找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