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黑沉一片的大靈碑碑面,卻是陡然變得剔透通明起來,隱隱可見其中有許多人影站立其中,本來面目有些模糊,可隨著時間過去,卻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薛定緣看著功候已至,心下默唸法訣,最後起法力一引,瞬時間,只聞一聲大響,彷彿天地顫了一顫,自大靈碑上噴發出滾滾蜃元之氣,而後有十數道人影乘動煙雲縱出,少清派方向飛去。
九靈宗掌門費悅看有一會兒,言道:“這些虛象能施展神通法術,卻沒有任何法寶在身,不知能與少清派糾纏多久。”
薛定緣笑道:“少清派洞天修士我等雖不知具體幾人,但當不超出九數,其便是殺得,也定會損失精氣法力,我等還可在此窺看其神通手段,下回真正與之對上,便可有所提防了。”
血魄宗掌門方舜同冷聲言道:“剿滅少清之後,溟滄派也就獨木難支了。”
眾人都是點頭言是。
至於攻伐少清,會否打壞洲陸,他們卻並不去考慮,這自然有靈崖上人去迴護。
果然,那些虛象飛出未久,就有一道靈光自摩赤玉崖之上射出,霎時之間便將整個東華洲陸都是映照在內。
這時那大靈碑又是一震,自上再度飛出十數人,此時出去之人神情神態已無真人無二,幾家掌門都可從中認得熟識之人,甚至其中還有自家門下修士。
費悅言道:“此中只有我靈門修士麼?”
薛定緣回道:“自非如此,薛某亦是喚得玄門中不少厲害人物,譬如那溟滄派晏長生,也在其中,哪怕無有任何法器在身,其戰力也是非同小可。”
費悅嘆道:“只可惜此氣演化出元胎之下人物,不然能給少清派帶去更大麻煩。”
薛定緣深沉一笑,道:“倒也未必。”
轟隆一聲,那大靈碑再度震動,眾人轉頭看去,這回出來之人,卻非如上兩回一般有得許多,竟然只得一個,且也未曾立時飛騰而去,而是慢慢自裡踱步出來。
其人器宇軒昂,身著玄袍,渾身玄氣繞旋,只站在那裡,就有一股驚天威勢。
“張衍?”
除了梁循義外,各派掌門見了他,都是悚然一驚,紛紛立起,簡直忍不住要動手了。
薛定緣一笑,言道:“諸位莫驚,此是靈碑之中所化虛像,我用此等人物攻伐少清,看其等如何應付。”
眾人互相看了幾眼,不覺點頭。方才張衍鬥殺屈如意的情形自是落在他們眼中,便是前面所說晏長生也是在此人手中喪命,端得上是兇威滔天,其雖然未曾煉就元胎,便只是其一具心象化身,想也能夠給少清帶來不小麻煩。
薛定緣拿一個法訣,想要驅使,只是令下之後,那張衍虛象卻是站在那處不動,不覺一驚。
那虛象冷然看了眾人一眼,就一個縱身,騰空而起,躍去西天!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心絕悅斬玄冥
魔宗幾家掌門見張衍那虛象飛去時似有異狀,都是心下見疑,費悅言道:“薛掌門,可是出了什麼變故麼?”
薛定緣想了一想,對梁循義打個稽首,問詢道:“梁掌門,這裡間……”
這門玄術雖是以元蜃門鎮派法寶為寄託,但真正施展之人,卻是梁循義,內中便有變化,他也難以盡知其中端倪。
梁循義先是不語,似是探查了一會兒,才言道:“我已知曉緣原委,此人應是身懷玄異秘法,故其虛象也異於我輩,若驅其動手,卻需動用更多精氣法力,此是得不償失之舉,也就不必再去約束了,且其畢竟是由靈碑所化,不去招惹,也不會主動與我為敵,諸位掌門安心就是。”
費悅皺眉道:“無法驅策,豈非白白耗損了靈機?”
梁循義淡聲道:“我知曉此事,少清派卻不知曉,且其在靈碑拘束之下,仍是在我陣中,對面之人又豈會當真視而不見?利用好了,一樣可為我出力。”
貫日大嶽墩,清鴻宮。
少清掌門嶽軒霄卓立殿上,下方是門中八位洞天真人。
按輩分排布,最上方所站之人為嬰春秋、薛岸、樂羲容、馮懸照、曹蕭等五名長老。
而下方所立,則是冉秀書、清辰子、荀懷英等三個這千年內成就洞天的後輩,三人所學劍法有所不同,三脈劍傳各佔一支,故彼此各站一位。
魔宗這邊發動並未做什麼隱瞞,少清派這處自然立時察覺,不過殿中之人,無一人有神情變化,都是一副渾不在意之色。
薛岸笑道:“魔宗倒有些膽量,敢這般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