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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赤玉崖之上,如今只剩下吳雲璧與周如英二人,不過尚在調息恢復法力。本來以為該當安穩一陣了,可感應之中,卻陡然有一股滔天妖氣壓迫過來,不免大驚。
等仔細一辨,察覺到是南海之上傳來異動後,哪裡還坐得下去,南崖洲可是玉霄派根本之地,要是被人壞了,便是攻滅了溟滄派也不算是勝了。
二人正要飛身出外相救,卻聽得耳畔有聲道:“你二人出去了,山門何人坐守?若是遇襲,莫非要上人出手化解麼?”
兩人身形不由一頓,驚問道:“亢正殿主?”
亢正真人聲音又響起道:“我已是有了安排,你等守在門中便可,無有上令,哪怕南崖洲就此崩毀,也不許妄動!”
兩人只得乖乖領命回去。
闢璧真人得了亢正授意後,半路出來,此刻早已轉至了南海之上,他本來以為陶真宏等人縱然得了溟滄派支援,也至多隻能做些攪擾舉動而已。
可見得這頭淵蟾出來,不覺大為意外,念頭連連轉動,卻是發現,除了自己出面,眼下沒有任何辦法可阻攔此妖。
淵蟾應對大敵,通常有兩種辦法,一是張嘴便吞,這等異種,便是洞天真人入其腹中,也是一樣難以脫身,一個不巧,就要丟了性命,而當其如此奈何不得對手時,就會竭力使得自身身軀變得更為巨大,以此抵擋外力侵襲。
傳聞之中,其能變得與洲陸一般大小。
也正是因此緣故,方才引來了上古修士捕殺,闢璧真人本來以為世上早無此物,未想到陶真宏竟然留有一頭。
他暗歎了一聲,不再隱藏身形,自暗處站了出來,擋在了此妖去路之上。
李岫彌目光盯去,道:“看此人模樣,應是玉霄派的闢璧殿主,聽聞此人不比那吳老道差了多少。”
陶真宏沉吟一下,道:“不定更為難以對付,吳汝揚是吳氏之人,且與我等鬥戰時,他因壽數將至,法力已是大不如前,身上法寶也無多少。”
李岫彌道:“陶真人說得是,有淵蟾在前探路,可以一探其人本事,再看如何對付。”
這一回他們目的不再是侵擾,而是要實實在在的威脅到玉霄後方,那麼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擊敗此人了。
那淵蟾身軀龐大,只幾個縱躍之下,已是過了風陵海,望見闢璧真人身影,就把嘴一張,霎時間,好似天地間豁開了一大洞,生出了一股龐大無比的吸扯之力,使得無以計量的海水往到倒傾進去。
闢璧真人並未放開法相,只是稍轉法力,就穩住了身形。
他也大致判斷出了這淵蟾到了哪一地步,認為還算容易對付,雖是異種,但只要未曾邁過那道關卡,對付起來就不算太難。
當年玉霄派修士在南崖洲上殺了不知多少毒蟲異種,有的是對付異類的手段。
他自袖中拿了一團五彩斑斕的碎屑出來,往外就是一灑,隨風一轉,就往淵蟾嘴中飄去。
此物名為“烈屈砂”,實則是用一種妖蟲與罡砂合祭而成的,也是曾被玉霄派攻滅的一派宗門所留,專是用來對付妖蟾這等體驅龐大的妖物的。
只要一點鑽入腹中,就能借其中精血孕養出億萬蟲豸,自內外蝕穿內腑,只要不是遇上了上古天妖那般妖物,以此便足以應付了。
陶真宏一見,知是對方出了錯招,神情頓時一振。
鬥戰之中,有時少許破綻能可決定生死,這時見得對方出錯,又怎可不利用好這份機會。他出聲道:“還請兩位道友出手!”
米真人早便等著出手,聽他言語,立刻駢指而起,只一揚手,一黑一白兩道迅烈刀芒轟然分開海波,斬浪而出!
李岫彌則是將一隻玄角祭去高空,由上打了下來,不為傷敵,只做牽制。
闢璧真人隨意一瞥,只是一點,有一道清光自指尖飛出,輕而易舉就將那飛來刀芒消殺於無形之中,而那光華竟是不多得一分,也不少得一分,恰好將刀芒盡數融去,方才完全消逝。
至於頂上那玄角,他也未去多看,只是抖袖一晃,居然就不見了影蹤,也不知去了何處。
李岫彌掐訣一召,能感應得那玄角還在,但卻始終無法召了回來,頓知是中了玉霄派神通“明空旋照”之術,此寶是被對方以星氣定住,落去了一方玉霄派開闢出來的亂空界域之中,若不除去對手,那休想收了回來。
陶真人神情凝重了幾分,他能看得出來,那霎時之間,此人竟然連使了三個神通,而且收放之間,見不得半分滯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