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五羅煙”,與陰煞屍瞑幡本是一門所出,但凡有不知就裡的修士靠近,若一不小心吸得這一口煙氣,便會被迷得昏昏沉沉,失了神智。
不多時,晏玉心神中傳來感應,知道是那幾具陰屍將大陣布來,心中一定。自以為佈置穩妥,已是萬無一失,因此一拍座下雲榻,整個人飛起空中,再一晃那陰煞屍瞑幡,就有數百道黑煙從幡旗上落下,數百陰屍一路發出淒厲嚎叫之音,向著張衍與青衣少年二人殺去。
青衣少年與張衍鬥得正是激烈,忽見南方陰雲滾滾,有一股彌天蓋地的黑氣飛騰,正是衝著自己而來,兩人俱是不約而同的罷手。
青衣少年負手在空,看了幾眼,怒極反笑道:“是哪個小輩不知死活,竟敢惹到本座頭上?”
張衍把手一招,兩隻金錘自空中飛來,在身側盤繞不定,看著那慘嘯如潮而來的鋪天陰雲,也自喝道:“魑魅魍魎之輩,也敢獻醜,速速殺了,你我再鬥不遲!”
第一百零五章 真光一洗寒碧淨
晏玉螓看兩人罷手不戰,似是要聯手對敵,卻也不慌,此事已在她預料之中。
她默默唸動法訣,這旗幡上的黑氣便又濃郁了幾分,四面烏雲往天空中一合,似將這一方天地囚在了牢籠中。
她用手持定陰煞屍瞑幡,感受到幡旗上那傳來的陣陣磅礴陰氣,心中就有無窮信心。
不同於尋常爭鬥廝殺,她這杆幡旗乃是以勢壓人,一聲號令之下,千百陰屍衝殺上去,憑你掙扎的再久,若是沒有破幡之法,遲早也是難逃一死。
她身於晏氏門中,見識眼界非一般修士可比,之所以擇了這門邪功修習,是因為她這陰煞屍瞑幡一旦祭出後,化丹修士之下幾乎無人可破,且更為重要的是,前方有通天大道可走,再也不必為族門所累。
似她這等玄門世家弟子,表面看似風光,其實卻也受制嚴重,處處為族中規條束縛,特別是到了化丹境之後,每年還需為族中低輩弟子奔忙一段時日,以延續宗族傳承。除非真正能成就真人之位,方才能得以解脫。
但是晏玉螓卻明白,自己資質並非同族中最好,宗族至多能支撐她修煉到化丹境界,要想再更進一步卻是希望渺茫,接下來若是不得天大機緣,便是長生無望。
對此她自是不甘心的,而煉成了這杆幡旗,就能藉此得繼一門衣缽,自此大道可期!她又怎能不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便是因此被宗族開革出去,她也認了!
此時那數百陰屍已是殺到張衍與青衣少年二人面前,這些陰屍俱是面無表情,神智不清,只懂一味廝殺,他們自身早已與陰煞氣息糾纏一處,飛來時腰身以下與那煞氣混合為一,一路發出呼嘯嚎啕之音,看起來似是從陰雲中生出的鬼怪。
張衍面對這狂潮般的來勢,卻是怡然不懼,他當面而立,雙手捏拳,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胸膜一鼓,再猛地張口吐氣,陡然發出一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出來,似龍虎嘯吟,聲震四野,霎時攪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那如卷濤而來的黑霧似是一頭撞在了一方堅礁之上,眨眼間陰雲四裂,寒煙崩散,當頭數十頭陰屍瞬間爆裂開來。
陰屍一上去就遭此迎頭痛擊,晏玉螓也是小吃了一驚,忙再起幡搖動,又將這些陰屍形體重新收拾起來,聚作一堆,又一次氣勢洶洶圍攏上前。
張衍一口氣吐出,剛想吸氣,見這霧氣其色不純,來得古怪,卻是心生警惕,便將口鼻閉了,又封住周身毛竅,只調內息上來,一般修士就算如此做了,也難免不會被陰煞之氣透體而入,可他身軀堅若金鐵,陰風煞氣根本侵之不進。
他大喝一聲,一拳打出,發出轟然破空之音,拳風鼓盪,勁氣狂飆,頓時就將陰屍打倒一片,迎面拳壓之上,十幾個陰屍瞬間被旋流掃蕩一空,露出一大片來。
一時間,這天地間只聞這轟轟隆隆的聲響,陰屍雖則前赴後繼地湧上來,他卻是似那海中柱山一般巋然不動。
那邊青衣少年也被數十頭陰屍團團圍住,見了這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東西,他冷嗤一聲,頂上青雲一抖,就有朵朵青花飄出,一氣鋪開到數里之外,似落英一般繽紛而下,只一落到那濁黑陰氣之中,就有熒熒青氣如光照開,亮芒所及之處,陰屍紛紛被扯成齏粉。
他見這些陰屍也不過如此,心中生起不屑之念,抬眼看去,見四下裡迷迷濛濛,皆有黑霧籠遮,以他這具肉身的目力也看之不透,辨識不清持幡之人在哪裡。
他甚覺不耐,喝道:“李元霸,你我各擇一方,誰先看到這個小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