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殺了。”
說完,也不管張衍聽到了沒有,卻是朝著先前看定的方位殺了上去,四周雖陰屍是圍聚而來,但俱都被那青花砸散。
張衍微微思忖了一番,雙手一展,將兩隻金錘握入手中,腳步移動,朝著與青衣少年相反的方向殺去。
晏玉螓見這兩人似在找尋自己,卻也並不著急,把玉手一抬,將事先佈下的陣勢也一齊發動。
此陣不是什麼厲害陣法,如是無人糾纏,青衣少年和張衍這兩人任何一人全力猛攻,用不了就能破出。
但晏玉螓毫不擔心,有陰屍在後牽制,這二人必然無法放手施為。
青衣少年在霧中尋了半天,卻是始終找不到出路,心念一轉,立刻知曉自己是被陣法圍困了,當下一聲冷笑,道:“小輩,以為這陣勢便能阻我不成!”
他一揮衣袖,頂上青雲一震,似是在面前落下來一條綠珠串成的帷幕,自後方而來的陰屍被這綠簾一衝,頓時被撞得七零八落,紛紛潰散。
趁著這絲空隙,他掐指而起,便開始推演陣法門戶來。
晏玉螓看得心頭一緊,手一翻,把“化氣銷形鏡”取到手中,對著下方就是一照。
青衣少年立有所覺,頂上青雲落下一朵來往下遮擋,一道如雪白光瞬間穿透青花,又從他肩頭上照過,卻是連骨帶皮擦去一大塊。
青衣少年悶哼一聲,忙捂著肩膀往一邊疾退而去。
雖則這軀體不是自己所用,卻也吃痛,若是損傷太過,他便無法寄居其中了,於是顧不得再尋破陣之機,把手一指,青雲中就有根根如刺碧芒飛出,朝著鏡光方向如萬箭齊發一般攢射過去。
眼下敵明我暗,晏玉螓自是不懼,只往旁側一避,輕輕鬆鬆就閃開了出去。
她見青衣少年往陣內退去,已經鏡光範圍,也自收住腳步,並不上前。她只需阻止二人破陣即可,這些陰屍不懼玄光侵蝕,不懼烈陽炙烤,擊散之後又可復聚,任敵手如何了得,在這仿若無有窮盡的圍攻之下,總會露出破綻,上得她的幡來。
退一步說,就算這二人守得門戶緊密,風雨不透,也遲早有那後繼無力的那一刻。
是以時間過得越久,形勢便越對她有利。
就在這時,她忽覺手中幡旗一顫,一怔之下卻是心頭大喜,忙把幡旗搖動,就有一個人自陰雲中走出,站到面前。
觀此人面目,正是那史翼帆,只是他不復先前那般神情呆滯,而是雙目陰狠有神,眉心中煞氣隱隱,竟似回覆了神智一般。
晏玉螓也未曾想到,只這片刻時間,這幡上主屍便已煉成,這卻是上天相助了。
有這主屍在前,就能代替她御使那些陰屍,無需再事事親歷其為,想到此處,她便從心中發一道神念下去,史翼帆頓時領會,一躬身,開口言道道:“恭領法旨。”
晏玉螓見這主屍開口說話,原比先前料想的還要靈通,不禁又驚又喜,慶幸當初沒有選錯法門。
有了史翼帆這主屍統御,那些陰屍彷彿全部生了靈智一般,不似先前那般僵滯呆板,只懂得一味撲殺,而是飛騰往來,分進合擊,行止間有了幾分章法。
晏玉螓看得精神一振,心中忖道:“難怪籍冊上說主屍如陰將,群屍如陰兵,蛇無頭不行,鳥無翼不揚,原來是這個道理,需得有主屍總攝,方能將這三百五六十具陰屍的威力發揮至最大。”
青衣少年此時便沒有先前那般輕鬆了,如今一朵青花落下,也不過是驅開個把陰屍,有時甚至還被閃避過去,而多數卻在黑霧中隱隱窺伺,尋機而攻。
他雖然功行深厚,卻也不敢這些陰煞之物隨意近身,而更為麻煩的是,這具肉身先前被張衍打了一拳,眼下又遭重創,此刻卻是愈見虛弱了,若是再不運轉功法修補,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他哼了一聲,索性把頂上青雲往下一落,把身軀護住,隨後從袖囊中取出一氣芝服下,運轉功法煉化。
晏玉螓望了幾眼,見這青衣少年躲入了那團青雲之中,一時倒也奈何不得,她又不想冒險,於是就把目光投注到張衍身上,見他雙錘舞動間,門戶守得嚴謹,一點也不見慌亂,心中不由暗道:“這李元霸正是本姑娘要收服之人,不若先將此人收上幡來。”
她把身形一起,轉了一圈,到了大陣另一頭上,將那寶鏡舉起,對著張衍就照出了一道匹練也似的白虹。
張衍此時也察覺到了自己陷入某處陣法之中,可他並不想費力推算陣法門戶所在,就算對方陣法簡單,卻也是要耗費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