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團火芒如摧枯拉朽一般連連破開竅穴,他只覺胸腹中漸漸有一泉暖水流淌,周身經脈,心田毛竅無不舒暢,不知不覺便沉浸其中,不知日月升降,晝夜輪轉。
忽有一日,他突覺真火緩頓不前,似是遇上了一層滯礙,再也不復先前那一氣呵成之感,便渾身一震,從定中醒來。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默默細察之後,竟驚喜發現,那三十六處竅穴竟被他一氣燒透了十六處!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才過去了十三日而已,進境之快實是大大超出他原先所料。
如是換成尋常修士,要燒透如許多竅穴,不用上數年時間卻是休想,可見此路可行。
他往那真火上內視而去,見此火與先前大不相同,吸了那許多陽氣後,色澤更純,精煉如脂,似一團細膩玉焰,無垢無穢,靜靜臥伏氣海之中,又如長燈獨立,光華融融,柔和清亮。
再有兩日,便是他與青衣少年再鬥之時,他也不再急著用功了,微微一笑,就將這火息收斂,只是調理氣機,靜坐養神。
又過了一日,他忽聽得洞府外有人在喊道:“李道友可在此處?”
張衍睜開雙目,喝道:“誰人在外間?”
外面那聲音恭敬道:“在下候茂,那日在此洞府前曾與道友有過一面之緣。”
張衍略一思索,便想起了此人,一抬手,將門前大石挪開,道:“道友且進來相見。”
洞府前人影一晃,候三郎走了進來,他見了張衍,上前一拱手,道:“三郎見過李道友了。”
張衍瞧了他一眼,見此人果是那日伴在青衣少年身側的隨從,便開口言道:“還有一日便是我與那青衣道友再鬥之時,候道友來此,是否是那位道友有話轉告?”
候三郎搖了搖頭,道:“非也,在下此來,卻是瞞著那老魔的。”
“哦?”
這“老魔”兩字一出,張衍眼睛一眯,卻是聽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外來,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候三郎一眼,便指了指旁側,道:“道友坐下說話。”
候三郎也不客氣,拱了拱手,往石凳上一坐,臉上帶笑道:“候某今日來此,卻是為一樁與你我皆有益處之事。”
張衍淡淡一笑。
候三郎見張衍神色漠然,卻也並不在意,他心中篤定的很,自信自己丟擲來的誘餌絕對可以引得對方心動,他嘿嘿一笑,道:“我觀道友與那老魔爭鬥,卻是落在下風,明日道友若是想要贏他,卻是千難萬難……”說到這裡,他神秘一笑,道:“不過,我卻可助道友一臂之力,將此魔誅除。”
張衍聽了這話,已是知曉對方來意,不過他此時只為借那青衣少年之力壯大體內真火,進而燒透三十六處竅穴,所以至少他眼下還無殺死此人想法。
可他也不介意聽聽侯三郎的打算,因此微微一笑,道:“倒是不知道友如何助我?”
候三郎看他表情似是並不熱心,還以為他不信,忙道:“道友可還記當日老魔與你激戰之時,曾使出的那枚靈梭否?”
張衍揚了揚眉,道:“道友可是說那件飛魚狀的法寶?”
“正是!”候三郎嗓門不自覺拔高了一些,旋即他又嘆了一口氣,道:“此寶名為‘五靈白鯉梭’,乃是一件玄器,說來慚愧,這本是在下之物,只在下先前受了那老魔的暗算,不得不聽他擺佈,所以致使此寶也被老魔拿了去。”
說到這裡,他低低一笑,道:“不過這老魔怕是想不到,此寶之中有一絲真力烙印在內,卻並非那麼容易煉去的,只要在下願意,隨時可以將這法寶取了回來,重新御使,道友不妨試想一下,若是你與那老魔爭鬥之時,在下在突然在緊要關頭反戈一擊,這老魔必不提防!”
張衍瞧了候三郎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一眼,暗道這人倒也算是有幾分心機,便道:“想來道友也不會平白無故相助於我。”
候三郎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的,不瞞道友,在下體內曾被老魔打入一股異氣,此氣能吞噬血肉精元,每隔三五日便需這老魔出手化解一此,是以不得不受其拘役,若是道友為在下祛除此氣,在下便允諾,在明日爭鬥中助道友一臂之力。”
張衍目光一閃,道:“道友為何以認定李某能除此異氣?”
候三郎一眨不眨的目注張衍,沉聲道:“道友與那老魔幾番爭鬥,卻是並不懼怕那老魔的手段,在下也是看在眼裡的,因此在下猜想道友定有秘法在身,遂決定來此,懇請道友出手相助,候茂在此拜謝了。”
他說罷,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