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而張衍卻能憑藉一己之力從下院生生殺出來,再到如今獨佔一府洞天,這是何等了得?她自問換了自己,卻是萬萬做不來的,只是此刻面對強敵,她卻又免不了擔憂。
張衍微微一笑,道:“徒兒,此事你無須憂慮,塗宣雖煉得小金丹,但在為師面前,不過土雞瓦犬而已。”
劉雁依敏而聰慧,忽然聽聞此言,頓時瞪大了美目,驚喜道:“恩師,你……”
她瞬間已是明白,自己這位師傅,恐怕已是踏破了那層境界,到了那許多修士畢生難以企及的那一步上了。
第六章 賜劍分寶
張衍在外尋藥二十餘載,會過許多了得修士,劍下亡魂更是不少,可以說是一路廝殺拼鬥而來,似這等不言生死的討爭,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是以行若無事得地言道:“雁依,為師觀你與萬彰交手時,雖被逼在了下風,但卻見你臨危不亂,指掐劍訣,暗藏與袖中,似是還有一搏之力,為師問你,你可是學得了那飛劍斬殺之術?想要待此人鬆懈之後,再出其不意一劍斃敵?”
劉雁依為之訝然,她自以為此事做得隱秘,卻沒想到還是給張衍看了出來,不禁由衷佩服道:“恩師洞燭千里,徒兒確實如此打算,四年前得了師伯提點,前往英羅島聽講劍法,便學得了幾招飛劍之術,只是此法精深奧妙,恕徒兒愚劣,並未能曾習得其中精髓,臨機對敵,不敢放手而為,只能設計以詭道制勝。”
她當初聽聞自己這位恩師曾一氣分光十六劍,極是了得,心中感佩,是以也暗下決心也要將那飛劍之術習到手中。
溟滄派門中,十六年一次英羅島講劍,不但開授劍法,悟性最佳者還可得賜劍丸,她聽聞此事後也是欣然前往。
怎奈此行不順,她拼盡全力與一名叫做袁燕回的女弟子鬥了數場,最後還是稍遜半分,敗下陣來,被對方將那枚劍丸贏了去。
張衍聽劉雁依將此中詳情一說之後,卻是沉吟半晌,最後搖頭道:“此事卻怪不得你。”
英羅島比劍實則並不公允,若是他所料不差,那名袁燕回也定是如同當年馮銘一般,早已得了幾名長老暗中傳授,習練了幾年劍術,如此一來,任你資質再高,又豈能與她相比?
張衍當初若不是有殘玉相助,也決計不是那馮銘對手。
他心下思忖道:“雁依根基打得牢固,但是穩則穩矣,與人爭鬥卻是差了許多,聽雁依所言,她在飛劍之術上的悟性卻也不低,若是當真能習得劍術,那當真幸事了。”
思索到這裡,他便頗覺期待,便對劉雁依溫聲言道:“徒兒,且把你所學劍術演於我看來。”
劉雁依輕輕應了聲,當即依言而為,她一捏法訣,便有一點白芒自香囊中飛出,在她馭使之下化作一道流光飛掠往來,上下盤旋,如夭矯玉龍一般騰空繞舞,將《正源劍經》上所習得的劍招一一演示下來。
張衍在一旁凝目細觀,暗暗點頭,看得出他這徒兒也是暗中下過苦功的,且每一招都是中規中矩,無有絲毫偏漏,所不足之處,便是在那劍丸之上了。
飛劍易學難精,初淺劍法人人會用,但能最終踏入上乘境界者卻是少之又少,其中縱然有許多修士是因天資所限,不得入門,但還有重要的一樁,那便是上好劍丸極其難覓。
就如當年張衍與羅蕭從水國返回山門,途遇沈躍峰攔江截殺,此人雖使出了劍丸,卻因品質太劣,被張衍與羅蕭二人聯手用撞心錘毀去。
劉雁依手中這一枚劍丸不過是白精所煉,雖能使出諸多飛劍斬殺之招,可與強敵交手之時卻嫌雞肋了。
她也深悉其中弊端,是以那日與萬彰爭鬥時始終不曾使用此物,只是最後被逼無奈,這才決定示之以弱,準備趁其疏忽大意之時,再驟起殺招,以期扭轉戰局。
如有一枚上好劍丸在手,她又何至於此?便是施展劍遁也可與對方周旋了,而似那那白精劍丸,根本無法做到此一步。
張衍朗聲喝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徒兒你所欠缺的不外是一枚上好劍丸罷了,為師當年曾在仙市之上得來一枚,如今便賜予了你吧。”
他伸手一點,就有一點清光飛出,往劉雁依身上落去。
劉雁依低呼一聲,把手心攤開,就將這清光接在掌中,見有一團瑩瑩光華在那裡滾動來去,靈動跳脫,涼沁沁潤徹心脾,甚是惹人喜愛,忙跪下鄭重一拜,道:“徒兒多謝恩師賜劍。”
要知劍丸並非尋常法寶法器,需一元嬰修士虛耗數十年苦功煉製,便是以溟滄派這等大派,都不是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