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抹流光在身側盤旋飛舞。
他心中冷笑不已,莫說自己先前得了辛蟬真的提醒,便是未曾有所防備,他這劍丸中生有真識,危急時刻自會飛出護主,又豈會被他人暗傷?
曾寒見狀,嘿然一聲,也知此次偷襲不成,索性轉暗鬥為明攻,也不再掩飾實力,手指一點,將總共二十八枚璇璣陰芒飛針一齊放了出來,化成漫天飛芒,如潑雨般襲來。
張衍尚是初次與這般駕馭飛針的修士交手,見對方來勢洶洶,也不託大,微微一笑,起手一點,劍丸倏爾震動,分作七道璀璨耀眼的劍光,往前迎了上去,眨眼間便與飛針絞殺在了一處。
那二十八枚陰芒針上下閃轉騰挪,忽散忽聚,化作一根根銀絲穿梭飛竄,如游魚一般尋覓漏洞破綻,試圖鑽出劍光羅網,但每每總被那如浮空掠影般的劍芒抵住,使其始終不能突出劍圈。
這兩人你來我往,只見空中銀雨亂灑,金芒閃爍不定,長嘯鳴音響個不絕,晦暗暮色之中,也是時時迸射出光耀火星,也不知一瞬間究竟交手了多少次。
在場諸多玄光修士見兩人戰得這般激烈,都是駭異不已,暗想若是自己上前,無論對上其中哪一人,怕是不出片刻就要敗下陣來。
褚糾也是看得驚歎連連,道:“這幾年來,曾寒師兄與人相鬥,只消一出飛針,不出數個回合便能取勝,這張衍竟然如此厲害,居然能與曾師兄鬥個平分秋色。”
丘居在旁也是頻頻點頭,他先前也是曾寒交過手,知道他的厲害,如今見了這副景象,卻也承認這張衍不愧溟滄弟子,不談門中諸般法門,只這一手飛劍之術便足以稱道了。
他們身後,單娘子與蔡師姐也是看得目眩神迷,單娘子雖知道張衍曾一人斬殺九魁妖王兩大分身,不是尋常修士可比,可也看得美目異彩漣漣。
曾寒卻是越鬥越是吃驚,忖道:“我也會過不少同輩劍修,甚至還有幾人是少清弟子,但在這飛劍術之上,卻也少有比這張衍更為高明之人。”
先前他見張衍把劍丸分光化影,也還不以為意,能擊殺崇越真觀北宮浩的人,又豈會那麼簡單?有這般本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後見張衍劍勢不但轉動自如,完全是尋機而變,並無一定成規,便知道自己先前還是小看了對方。
他心中清楚,自己雖同時御使二十八枚飛針,看起來似乎更為高明,但飛針與劍丸不同,這本就是捨棄了正道,專注奇詭之法,因此駕馭起來這才更為收放自如。
況且就算如此,他也並未做到分神駕馭每根飛針的地步,哪裡像張衍這般每一道劍芒都是心隨意轉,如臂使指。
更讓他覺得不妙的是,雖然現在兩人看上去分庭抗禮,是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但他知道,劍修最擅長飛遁閃擊,講究如光而至,如矢而去,如火侵略,如雷下臨。而此刻張衍卻站在仙府之上身形不動,顯見是遊刃有餘,還遠遠沒有使出真正本事。
張衍此次只分化出七道劍光應戰,這並非是小看對方,而是如今眾敵環伺,總要留下幾個後手防備他人。
而且對方飛針來襲時,妙招迭出,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鑽來,使得他心頭又多了不少感悟,對手難得,便特意將劍勢放緩,暗中默查對方針法路數,進而彌補自己劍術中不足之處。
曾寒本是爭鬥經驗極為豐富之人,雖然張衍做得隱蔽,但他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雖只是片刻過去,可對方劍勢已比之前更見犀利圓潤,守禦之中隱隱出現反擊後招,但俱是引而不發,數次之後,劍路更是愈見深邃難測,他心中的壓力也不自覺大了起來。
曾寒暗道不好,若是再這麼鬥下去,等張衍完全摸透了他針法變化,還談何取勝?
不過他有一法,能在短時間內使得飛針之速暴增數倍,雖然不易持久,可一旦搶入數尺之內,對方几乎再無翻盤的可能。
只是此用出後,自己也會因為過度催發靈氣而導致會氣虛力怯,至少在十幾息時間內緩不過來,若是這個時候被人暗襲,那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他心念電轉,覺得再拖下去卻對自己不利,而且自己同門師兄弟在側,縱有危險也足以抵擋,仔細想了想,便拿定了主意。
他當下提起一口靈氣,只把法訣掐起,這二十七枚飛針頃刻間被一道靈機催動,陡然發出湛湛青光,速度驟然一快,刺破劍網,往張衍處殺來。
張衍眼芒一閃,這針勢來得異常迅快,自己化劍遁走或許來得及,但定然會被壓在下風銜尾追殺。他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