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雙碧光熒熒,直欲噬人的兇睛之下,張衍卻是未有絲毫怯意,坦然說道:“正是在下,敢問尊駕何人?”
老者呵呵一聲冷笑,道:“老夫乃小周山練氣士徐公遠,聽聞便是你捉了我兒徐錯,才致他被陶真宏門下拿去斬了。今日我便先收拾了你,再去圍殺陶老兒弟子,以祭我那可憐孩兒!”
盧媚娘面色凝重地來到張衍身側,低聲道:“張道友,此人雖是崇越真觀徐氏出身,但卻是拜在六大魔宗之一九瞑教的門下,修為比奴家只高不低,你千萬小心。”
徐公遠目光掃過來,沉聲道:“盧媚娘,你也在此處,怎麼,你莫非想阻擋老夫報仇不成?”
盧媚娘對徐公遠萬福一禮,她正色道:“徐道友,張道友于奴家有恩,你若想尋他麻煩,還先需過奴家這一關了。”
徐公遠眼中兇芒連閃,盯著她道:“盧媚娘,你雖是東海十八妖王之一,卻也不在老夫眼中,若是執意求死,老夫自當成全你。”
他身邊那女子尖聲道:“老爺,何需與他們多說,誰欲阻攔我們為孩兒報仇,便一併殺了就是。”
徐公遠冷森森笑一聲,碧目一陣閃爍,道:“娘子說得極是,也罷,待我先將這些礙眼的收拾了,再去尋那小輩晦氣。”
他話音才落,卻突然眉頭一皺,喝道:“大膽!”
手一揮,自袖中飛出一道黃煙,擋在身旁那女子身前,只見有一道清光射了上來,照入黃煙之中,卻始終不得透穿,閃了幾閃,便自行消散了。
盧俊柏將手中古鏡一收,暗呼可惜。
適才在徐公遠出現時,他便察覺不對,是以悄悄躲在了一旁,本打算來個出其不意,先用手中“障中迷”寶鏡收了那女子過來,之後若再動起手來,勝算便多了幾分。他以為自己做得隱秘,哪知臨了還是被對方察覺了。
只是此舉卻是激怒了徐公遠,他抬手一指,半空中陡然現出一把離元飛刀,往盧俊柏頸脖上斬去。
盧媚娘知道自己兄弟一人決計不是此人對手,檀口一張,吹出一道丹煞之氣,此氣出得三尺之外,就化作片片如絮飄飛的白羽,如花簇般團團舞動,將這飛刀擋住,落不下來。
與此同時,徐公遠身旁那女子縱身一躍,化作一縷清煙飛出,便欲來尋張衍。
只是她還未到得張衍面前,冷不防斜刺裡殺出一杆長槍,槍尖芒氣四射,銳意襲人,使得她不得不往旁側避開。
這道清煙繞場一圈,復又在另一處聚出身形,這女子尖聲道:“荊妙君,難道你也要來趟這渾水麼?”
君悅妖王輕輕說道:“陳麗桐,無需多說,有我在此,不容你傷得張道友半分。”
女子大怒道:“好,我看你能攔我到幾時!”
君悅妖王也不作聲,把手中長槍一抖,發出尖嘯破空之聲,直刺此女面門。
女子忙祭起手中彩帶遮擋,只是君悅妖王槍勢連綿不斷,不多時便殺得她氣虛力怯,不得已連退百餘丈,這才堪堪抵住。
在一旁的曾寒見這五人攪殺在一處,不由心中大喜。
原本張衍腳下這座仙府有三名化丹修士坐鎮,卻是除清羽門之外最為不好招惹的一處。可偏巧徐公遠殺上門來,一時間,倒是將這三人牽制住了。
此時在他眼中,張衍已是形隻影單,獨木難支,正可拿下逼問仙宮符詔!
此乃天賜良機,不趁機捏軟柿子,又更待何時?
當下將“璇璣陰芒飛針”馭起,一聲不吭便往張衍刺去。
第六十七章 獨戰群雄
曾寒經歷百多年的磨練,會過諸多同道,早不是什麼拘泥成規之人。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陰芒飛針未必能快過張衍的劍丸,若是不搶先一步下手,便很難佔到上風。
是以他這一針放出時極為隱秘,又快又疾,只有一道細不可察的銀線從水面掠過,走了一個弧線,直往張衍側背而來。
他這“璇璣陰芒針”乃是採太昊派中一株神鬆鬆針煉化,一旦刺入修士體內,外表不見傷痕,但只須臾間便能將對方穴脈閉絕,斷去靈機生路。
此針並不擅長正面硬決,卻是以詭道為主,往往令人防不勝防,因此曾寒這一次出手,卻是深得御使針道的要旨。
他本待要一擊奏功,哪知那飛針方才到得張衍十丈之外,便有一道如電劍光颯然落下,將此針擋住,霎時間,兩者撞出一溜星火,又在空中纏鬥片刻,這才分開。
張衍神念一催,那劍丸飛了回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