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內鬥之後,已是實力大損,卻也無人敢於小視。
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吳函承再怎麼自傲,也興不起一絲一毫與之作對的念頭。
聽得此次大比無有此人後,自覺勝算多了不少,暗道:“今次大比,想那清辰子也是不會來了,如此便少了兩個勁敵,我平都教不指望能掙個頭名,但入得玄門前五,卻還有望。”
他放下酒杯,又問道:“小弟久在山中修道,還要請教黃師兄,不知除了鍾師兄之外,此次前往法會者,還有哪幾位?”
黃復州自覺事情已經定下,也沒什麼不可說得,而且平都教算得上是溟滄派盟好,透漏些許出去應是無妨,便道:“此次鬥劍,霍師兄定是會去的。”
吳函承點頭道:“霍真人玄功了得,又是貴門十大弟子之首,聽聞乃是少有身兼兩門功法所長的大修士,到時定要向其討教。”
越龍珊這時出聲道:“還有一人,就是那洛清羽洛師兄了。”
吳函承對洛清羽並不熟悉,試探了兩句,想要套出其功法來歷,然而黃復州卻是語焉不詳,也不知是真不知曉還是故意推脫。
吳函承心中暗罵,微一思索,忽然問道:“我曾聽得貴派中有一位喚作張衍的,修得千古罕見的一品金品,還有傳聞說他業已步入元嬰之境,不知此次是否去往法會?”
張衍丹成一品,平都教這一輩弟子聽聞之後,胸中既是驚震,又滿是不服,許多弟子都是在想,要是在能大比之上挫敗此人,定能為自家贏來不少聲望。
吳函承隱約聽聞,這張衍似是極其厲害,但也不知什麼緣故,傳言有真有假,亦有一些似是而非,聽起來極為誇張,合在一處後,變得更是真假難辨,弄得他也是半信半疑。
越龍珊前次欲討秦真人歡心,擒捉劉雁依不成,反還被落了面子,最後遭了秦真人一頓斥罰,對張衍也連帶恨了起來,嗤笑一聲,道:“張衍入道不過百載,說他修至元嬰之境,師兄可是信得?”
吳函承認真想了一想,忽然一笑,搖頭道:“這世上倒不乏天縱之才,但若這位張師弟只修道百餘載,那便不可信了。”
玄門羽士修道,神通與道行一向很難兩全,好似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便如周崇舉,他不過長了齊雲天數十歲,但已是早一步修至元嬰三重,那不僅是因為他自身資質絕高,還有他自知長生無望,並不修習任何神通道術的緣故在內。
可齊雲天那時雖是道行不及,但他一人兼修三門神通,若是真個鬥起法來,周崇舉多半不是他的對手。
溟滄派五功三經,只有習練與之對應的神通,方能事半功倍。
但若只是為在同輩之中逞一時之快,去修行那些不自家不匹配的道術法門,那不知要耽誤多少功夫。
要是一名修士,神通強橫,道行精深,偏又在修道之途上快於他人,吳函承是萬萬不信的。
那些只需水磨功夫的地方還好說,可遇上例如燒穴,殼關等關隘之時,熬上個數十百多年,也只是等閒事。
越龍珊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了,那些無稽之言,或許是一些宵小之輩為自抬身價,才編造出來的,師兄乃有道玄修,又何必去信這些謠傳?”
吳函承暗忖道:“聽越龍珊的語氣,似是此去大比,無有此人席位?怪事了,莫非這張衍當真是言過其實?”
他心中雖還是有些不信,但難免對張衍看輕了幾分。
黃復州聽得越龍珊貶低張衍,不覺大皺眉頭。
他曾敗在張衍手下,照如此說,豈非顯得自己更為不堪?
而且張衍再怎麼樣也是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便是門中再怎麼不合,哪有在外人面前埋汰自己同門的道理?
他本想要出言,可又轉念一想,暗道:“我又何必多管這些閒事?且由得他們去,到時遇上張師弟,有的他們苦果吃。”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天外機緣不容失
昭幽天池主殿之上,張衍高坐玉榻,善淵觀觀主馬守相坐於下首,神態恭謹。
張衍雖為下院掌院,可離山尋道之後,下院之事就全數丟給了馬守相等三個老道了。
只是一晃眼間,自張衍得繼三觀之主,過去已是七十載歲月,這幾名觀主只得明氣一重境,並非他這般壽元悠長之輩,其中泰安觀執掌甄守中,與那德修觀執掌賀守玄已是先後辭世故去,唯有馬守相一人還守在下院。
不得張衍之命,馬守相也不敢隨意換了人來,此次聽得張衍回山,便急忙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