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兄,我來與你引見,此是平都教的吳函承吳師兄,說起來,他與你家夫人也算是遠支族親。”
吳函承大袖抖了抖,就站起身來,對黃復州打了一個稽首,道:“早就聽聞溟滄雙秀之名,今日終於得見黃師兄尊顏。”
黃復州淡然還了一禮,平靜道:“過去些許名聲,早已是過眼雲煙,不用提了。”
吳函承雖是看起來客氣,但神態之中不無倨傲,若是換了先前,黃復州定要設法壓過其一頭去,可如今他稜角磨平,早已沒了那份爭勝之心,對所有事情都已看淡了。
他現在也知自己絕無可能當上十大弟子了,投在秦真人門下,總也好過尋常弟子,至少養悅島上的師兄弟門也有了照應。
吳函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他此言是否出於真心,嘴中則言道:“黃師兄心境淡泊,小弟佩服。”
黃復州也不接話,徑直行到主位之上,展袖坐下,吳函承玩味笑了笑,也是重又坐了下來。
黃復州面無表情道:“聽內子言及,吳師兄乃是平都教花長老高徒,此次也是要去往鬥劍法會的,既然師兄已至,不知吳長老是否到了,可不要讓在下失了禮數。”
越龍珊剛想開口,吳函承卻先一步說道:“恩師路上遇見一位老友,被求去煉寶,可能要耽誤幾日,只是既已與秦真人說好相約之期,為免爽約,便先遣小弟前來拜山。”
越龍珊插言道:“黃師兄,恩師這幾日正祭煉一爐丹藥,無暇抽身,她交代下來,要你設法招待好吳師兄。”
吳函承拱了拱手,道:“叨擾師兄了。”
當年秦真人曾欠下平都教不少人情,她能在溟滄派門中這般超脫,除了自身修為之外,與背後有吳氏支援也不無關係。
而吳函承如今修為已到將破未破的門檻上,只差一線便可成嬰,此次來得溟滄派,就是尋求秦真人出手助自己破關。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想見識一番溟滄派這一輩弟子的手段。
黃復州微微點頭,道:“黃師兄莫要客氣,既是秦真人關照,你不妨先在我這養悅島上住上幾日,來日我再叫上幾名好友同道,陪師兄一同觀覽我溟滄派中山水勝景。”
吳函承笑道:“如此甚好,枯坐府中,也是苦悶,就是不知師兄與鍾師兄可有交情?小弟倒想結識一番。”
黃復州淡淡一笑,道:“要叫黃師兄失望了,鍾師兄如今已是元嬰真人,距離鬥劍之期不過數載,此刻正在琳琅洞天內潛修玄功,為兄這點薄面怕是請不出來。”
吳函承覺得這話中帶刺,心中有些不舒服,看了看黃復州,不禁嘿了一聲。
越龍珊見狀,忙咳了一聲,出言打圓場道:“吳師兄莫急,三月之後,便是浣江夜宴,鍾師兄位列十大弟子之一,屆時定是會前去,師兄還怕見不得麼?”
吳函承精神一振,道:“如此便好,正要瞻仰鍾師兄風采,聽聞當年若秦真人收了鍾師兄做徒兒,因修煉一門功法之故,結果不得成行,否則十六派比劍定有其一席之地。”
黃復州在旁點頭,道:“不錯。”
其實他隱約知道,所謂修煉功法之事不過是騙騙外人,那回鬥劍鍾穆清本可前往,可秦真人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阻其前往,結果錯過了一次機會,否則其門中排名,說不定就在霍軒之前了。
吳函承手指點了點桌案,狀似無意道:“黃師兄,不知此次貴派有哪幾位師兄前去法會?齊真人可要去得?”
說起“齊真人”三字時,他雖裝作漫不經心,而眼底分明卻是露出幾分著緊之色。
黃復州輕輕搖首,道:“齊師兄早在七十年前就已去位,非是十大弟子了,如今在玄水真宮之內潛修,甚少露面,此次法會,當是不會去得了。”
吳函承神情一鬆,拿起桌案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口不應心道:“可惜,可惜。”
前次十六派比劍,因溟滄派門正值爭奪掌門之位激烈之時,師徒一脈許多弟子不是枉死,就是自行兵解。
而那兇人臨走之時,因暗恨世家插手其中,導致他爭位失敗,因此是一怒之下,竟出手屠戮了不少五大世家的弟子。
結果累得偌大一個溟滄派,到大比之時,竟無有幾名能拿得出手的弟子了,最後只有齊雲天一人孤身前往。
好在齊雲天不負眾望,鬥劍法會之上,憑藉溟滄派第一神通龍盤大雷印,力敵十餘人後,仍與少清派清辰子鬥了個旗鼓相當,最後以平手告負。
自那一戰之後,齊雲天名傳天下,雖明知溟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