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治深深一揖,道:“真人誤會了,恩師畢竟要躲避四派弟子追殺,不得不慎啊。”
嵇道人哂道:“大可不必,我與你師父先前都是料錯了,鍾臺與南洲三派並未遣人來追。”
曲長治露出訝異之色,他一拱手,恭敬言道:“恩師來時有交代,要是嵇真人有何差遣,但請吩咐。”
嵇道人哼了一聲,道:“我無需你做何事,只要你回去告訴惠玄道兄,就言那餘下七根龍柱亦有解禁之象,如今四大派唯恐有失,人手懼是盯在了那處,我卻有個主意,或可讓惠玄道兄一舉得償所願。”
曲長治道:“真人可否明示?”
嵇道人冷笑幾聲,“你卻還不夠分量,此事還需惠玄親來與我商議,你回去把我這番話如實稟告就是了。”
言罷,甩袖回去洞中了。
曲長治默然站了一會兒,衝他一禮,就化遁光遠去了。
嵇道人這一等,就是七八日過去,就在他快失了耐心時,山外終有一道不起眼的煙雲飄來。
他在洞中一辨氣機,就自藏身之處迎了出來,不悅道:“惠玄道友,怎來得如此之晚?”
那煙雲往中間一聚,顯化出惠玄老祖形貌,他稽首道:“嵇道友莫怪,來時見鍾臺燕長老,為防此人察覺,不得不在外轉了幾日,卻不知那日一別,道友可曾把那九黃珠追了回來?”
嵇道人臉色一僵,道:“那寶珠也不知被歸靈派弄了什麼手腳,我也追之不及,卻是失算了。”
惠玄一臉惋惜,道:“可惜了。”
嵇道人擺袖道:“閒話便就不多說了,此寶對我甚是重要,丟了也是不甘,而今找了道友來,就是要請你助我再奪一枚來。”
惠玄老祖聽了此言,沉聲道:“嵇道人,此是否有悖我二人先前約定?”
嵇道人兩目注視著他,道:“惠玄道兄,你所圖不外是除了那張道人,我如今探得,此人獨自一人看著的那根乾位龍柱,正是難得好時機,我助你前去將此人斬殺,而我也可順手取了寶珠,如此既豈非一舉兩得?”
惠玄老祖躊躇起來,按他原先計策,是先選定鬥法之地,再用那三味靈藥的訊息把張衍引了出來。此便同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把自己這方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而嵇道人這提議雖是也有幾分可行之處,但卻也太過冒險了。
斟酌許久之後,他言道:“有兩個難處,一是那張道人所懷神通非同小可,只我二人或許降不住他,可此時去書,那小倉境主人也未必肯來,二是此行需遠赴西北龍柱,萬一失手,可就只有往北遁行這一途可走了。”
嵇道人早料到他有此顧慮,好整以暇道:“要是等那張道人取了九黃珠去,待其弄清了內中玄妙,將來再想殺他,那可就難上加難了,況且就算失手,大不了投蟒部去,道友不是與他們交好麼?”
惠玄老祖眉關鎖起,看這架勢,對方不得九皇珠是絕計不肯助他了,早前他因另有目的,未曾簽下契書,可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失策了。
他因壽數不多,對方等得起,他卻等不起,而這機會卻也難得,考慮許久之後,終是點頭道:“好,此次也未必沒有機會,老道應了,不過我二人不夠,還要再找幾人來相幫。”
嵇道人道:“不知是誰?”
惠玄老祖道:“可記得我與你提過得那名連娘子麼?”
嵇道人詫異道:“不是先前她不願隨你前來麼?早已走脫了麼?怎又提她?”
惠玄老祖原是想邀連娘子一同盜寶,好利用她鍾臺掌門妾侍的身份嫁禍喬桓雋,不過此女顯然也不是好相與的,看出他拿自己當棋子使,因而明面上答應,可暗中卻偷偷離去了。
惠玄老祖冷聲道:“那是老道故意放她一馬而已,好查出究竟是誰在暗中相幫於她,如今其下落何處,我已知曉的清清楚楚,此番容她不乖乖就範。”
第一百零五章 苦心遺珠,兇寶南歸
張衍在乾位龍柱下守了大半月後,便聽其上傳來陣陣轟響之聲,以先前情況來判斷,此是表明這處禁陣漸趨鬆解,開府在即,他不由抬首注目看去。
少頃,似有縷縷清流沖刷而過,面前原先景物竟是眨眼間褪去不見,地面之上轉而露出一處長約二十丈,寬有七丈餘的石碑來,碑面上竟還刻有上百蝕文。
他一揚眉,上去看了幾眼,便毫不費力的解讀了出來,面上若有所思道:“歸靈派?”
思索片刻,他起袖一揮,一團罡風揚起,就將石板掀去了一邊,腳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