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沉聲道:“貧道方才感應靈機,卻覺八道強盛氣脈湧動,最近一處便是那東南龍柱,想是除了此柱之外,那其餘七根龍柱亦是有所異動。”
與此同時,那一枚九黃星珠似是得了某種喚召,正往南急驟飛馳,嵇道人早已被它甩得不見了蹤影。
不過一日一夜,此珠就從東勝北地到了南洲,到了大陳國界內後,又毫不停頓,直往南武山觀潭院所在方向飛去。
又用了半日,就到得其地界之上。此地非是仙城所在,並無禁陣,再加近日來門中弟子被瘴毒所逼,多是在洞府內打坐,連巡山之人也無,因而一路暢行無阻,衝入內殿之中,在此間轉了一圈之後,就往地下一沉,倏爾沒入不見。
章伯彥此刻正在丹室煉藥,卻覺心中沒來由一陣驚悸,手上一顫,火頭便未引準,地火反衝上來,就聞一縷縷焦爛之味傳入鼻端,知是這一爐丹藥已是廢了。不覺皺起眉頭,非是為這爐丹藥,而是方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似是被什麼兇物盯上了。
第一百零三章 辨氣識靈機,五派分龍柱
西南龍柱外,有數十道遁光飛來,而後在那地坑之前停下。
喬掌門當先步出,目光朝四周看了看,稍作沉吟,便對身後人言道:“白師弟,你帶門下弟子前去在四方佈下陣旗,方圓三十里內,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有異狀,速來報我。”
茅無為這時眼皮一翻,上來一步,橫在白長老身前,道:“慢來。”
白長老停下腳步,拱了拱手,道:“茅掌門有何見教?”
茅無為指了指自己身後“虔情”,“善誠”、“純白”三名道人,道:“我這三位師弟多蒙貴派款待,飽食一頓,現下也該消消食了,不如隨白長老同去如何?”
白長老哼了一聲,此舉明擺著是不放心鍾臺門人,不過對方也是一派之主,自己不便置喙,不由拿眼去看喬掌門。
哪知喬掌門卻並不見惱怒,反而笑道:“青宣三賢願意相幫,喬某自是求之不得。”
又對白長老吩咐道:“三位道友畢竟是客,茅掌門客氣,你卻不能當真,凡事你要多留神。”
白長老心領神會,打了個躬,隨後招呼道:“三位道兄,請隨在下來。”
說完,便就馭風遁空,往北行去。
茅無為努了下嘴,三人便一同跟上。
喬掌門又對身旁人言道:“去把值守弟子喚來見我。”
龍柱四方原本皆有弟子巡弋,不過林長老先前為方便行事,又自恃有勝歌旌遮蔽天幕,早就將他們遠遠支開了。後來龍柱震動,這些弟子也因不得挨近龍柱的前令,故而根本不知裡間發生了何事,此刻聞得掌門傳喚,忙不迭趕了過來,只是神色之間,都滿是惶恐。
喬掌門指了指下方,問道:“你等在此值守,先前可曾見有外人入得此間?”
其中一名弟子猶豫了一下,躬身答道:“回稟掌門,半個時辰前,林長老說是見有異狀,命我等避開一些,他親自進去檢視,只是至今未見回來。”
何遺珠嘲弄道:“莫不是監守自盜?”
喬掌門一聽此言,卻是臉色不悅,把袖一甩,道:“喬某問心無愧,我也知你何掌門的本事,若是信不過我鍾臺,你自去檢視就是了。”
茅無為連忙過來打圓場,道:“何掌門,此是你的不是了,事情尚未查清,怎能胡亂下那斷語?”
何遺珠乾笑一聲,拱手道:“喬道兄,是何某失言了。”
張衍來此之後,一直冷眼旁觀,並不摻和進四人之中,只是打量四周,這時他忽一挑眉,似有所覺,再朝下看了看,便起袖一捲,把法力撒去,片刻之後,卻是拿了一具人皮乾屍上來。
喬掌門一看,卻是驚呼道:“林師弟!”
當場之人俱是眼神一凝,他們身為一方尊長,自然都是有見識的,立時看了出來,林長老是被吸乾精血而亡。
陳淵皺眉道:“這手段好生邪毒,莫非來人是邪宗餘孽?”
張衍微微搖頭,道:“這卻未必。”
自龍柱之會後,喬掌門對張衍很是信服,而且此刻面對南三派掌門,自覺還需依仗於他,便拱手道:“張真人,敢問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張衍道:“若是邪宗修士殺人,為何要留下殘屍餘骸?難道不怕被人查出自己根腳來麼?是以貧道以為,林長老若不是遇上了什麼兇毒之物,就是中了某些邪異法寶,且對方施了手段,不及收拾手尾,便就急於離去了。”
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