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撞在他衣衫之上,撲哧紮了一個窟窿,其上禁制頓被破去。
那頭貅獸此時已被喚回,但因失了寄託之所,只能在半空中盤旋,身形漸漸變得黯淡。
陳清平大驚,連連掐動法訣,想要把貔獸收回。
只是高若望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他馭使之下,不斷有血魄衝上來,撞擊他的護身寶光,使得他根本無暇他顧。
十幾息過去,那頭貔獸哀鳴一聲,終於消散而去。
見得此景,那百餘頭血魄齊聲大笑,聲震四野,隨即笑聲一斂,忽然飛起,如利矢射出,化作百餘血影,自四面八方一齊向陳清平衝來。
陳清平面色蒼白,明白自己失了貔獸之後,再也無法抵擋此等攻勢了,若是不認輸,下場必是被這名大敵吞了肉身元靈去,他忽然大笑起來,道:“高若望,我豈能令你如意?”
他慘然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枚晶瑩璀璨的玉牌。
“封魔絕陽祭儀?”
還真觀那處峰頭之上,一名長身玉立的少年忽然驚呼道:“師兄不可!”
可是已然晚了,陳清平大喝一聲,把這枚玉牌往空中一祭,一道刺目金光迸發而出,再一閃而逝,竟然強行把那百餘頭血魄拉入其中,再一聲清鳴,收了動靜,落在地下。
陳清平見其正巧掉在那枚符詔跟前,神情略顯遺憾之色,他把頭略略側過,似是想要再看同門一眼,只是才轉過一半,一陣微風吹來,整個人已然化作塵土飛去。
半空魔之雲中觀戰的幾名魔宗長老個個吃驚,這封魔印式威能之大且不去說,發動之時居然這般奇快無倫,以往竟是從未聽說過,若是他們在場,也是躲避不開,心中都是暗暗警惕,若是日後將還真觀弟子逼入死地,當要小心。
要不是高若望真身遠在他處,只用血魄出來迎戰,怕也一樣要被封禁起來。
還真觀此來四名元嬰長老互相對視一眼,俱是搖了搖頭。
陳清平若是當眾承認敗北,他們便有理由出手了,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可這名弟子性格剛愎,寧折不彎,對邪魔深惡痛絕,寧可陪上自家性命,也不願退縮半分。
一名長老來看了看站在崖邊怔怔不動的少年,勸慰道:“於師侄莫哀,此來鬥劍之前,陳師侄已把一縷神魂寄託在祖師堂中,還不至於魂飛魄散。”
那名少年搖頭嘆道:“一縷殘魂罷了,師兄再也回不來了。”
這名長老默然不語。
擎丹峰上,贏涯老道面色如常,雖是折去了一人,但他並不擔憂。
此來玄門十派弟子,除卻瑤陰、廣源兩派之外,共有二十一人,而魔宗不過六人而已,對比人數,己方實是大佔上風,哪怕損折幾人也無有什麼大礙。
可魔宗只要去了一人,那就是實力大減。
他暗中算過,高若望方才一戰,至少損去了百十頭血魄,其中一頭似還是祭煉許久主魄,怕是實力折損許多,再想出戰,可能不大了,因此在大局上卻是對玄門極為有利。
就在他思忖之時,忽然自平都教那峰頭上竄下一道遁光,直往那符詔所在飛馳過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火呈靈尊
這一道遁光往前飛去,直到落至山麓之下,有認得此人的才辨認出來,那平都教出面之人竟是吳函承。
張衍微微生訝,自奉掌門諭令在昭幽天池閉門之後,他久不關注平都教之事,不想到此人竟在這短短數年之內踏入元嬰境中,仔細想來,因得了秦真人之助。
只是吳函承成就元嬰時日如此短暫,這便來趕赴鬥劍法會,是否有些託大?
他隨即轉念一想,便覺釋然。
他人或許如此,但對平都教弟子並不適用。
此教弟子只要能請動一尊厲害法靈上身,一身法力神通就不見得輸於他人多少了。
吳函承到了先前那鬥劍所在,卻並不急著拿起那符詔,而是小心翼翼圍著那處繞了一兩圈,確認無有什麼異樣後,這才伸手去拿。
可偏偏在這時候,距離那符詔不足三尺之地,大氣之中忽然泛起一陣漣漪。
吳函承立時露出警惕之色,收手退後,去了數十丈外才止住不動。
只見一人影漸漸自虛空之中踱步而出,長鬚及胸,仙風道骨,衝他一笑,道:“這位道友也欲來一試高下麼?”
吳函承低呼一聲,道:“高若望?”
高若望含笑稽首,用清朗聲音言道:“正是貧道,這位平都教道友可有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