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山一破,又四座大丘隆起護持,那尖聲連破數十道陣門後,終是後力不濟,被隔絕在了外間。
天中那道晶虹本來勢疾如電矢,可忽然間似失了牽引,自空斜墜而下,砰的一聲,砸在了山壁之上,破開了一個深深洞坑,不少山石滾落下來,好一陣才沒了動靜。
待一切平息之後,張衍知那妖物已亡,便揮袖開了陣禁,自法壇上下來。
陶真人見他到來,卻是衝他一揖。
張衍微微一怔,往旁側一步,訝道:“真人這是何故?”
陶真人嘆了聲,道:“我本擬此妖已是釜底游魚,可未料百密一疏,不想妖魔還有這一門秘法,致我法體也稍稍有損,若是張道友在此,必是受創不小。”
他法力拿捏極準,既不多耗一分,也不少得一分,恰在本命珠趕至地爐之前將過元君一縷神魂煉化,可不防備其還留有一手,想也打算在本命元珠到來做翻盤之用,幸而張衍行事縝密,早早躲在陣中,才得以避開此劫。
張衍並不介意,笑道:“陶真人言重了。”
陶真人卻是搖頭,把如意朝山壁上一指,道:“這珠中還有一團鈞陽精氣,對道友大有裨益,可拿了去。”頓了頓,又道:“至於那爐中之物,貧道卻是無顏再取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八甲九珠天地寶
陶真人只用了四日便煉化了過元君,可卻用了整整半月才將天爐之火壓下,驅散去了其內熱力。
待將底下煉得之物取了出來,發現那天妖軀殼早已是化作八枚暗沉沉,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甲片,撞擊時鏘鏘有聲。
而那三枚本命元珠卻未曾隨火化去,只裡間精血早是乾枯,唯餘堅殼尚在。
陶真人指著那甲片言道:“此物本是天妖軀殼,質材絕佳,而今又經地火淬鍊,更是難得,張道友且收好了。”
張衍起袖一揮,分了四枚甲片出來,送至陶真人面前,懇切言道:“此番若不是真人相助,哪能如此順利將這萬年天妖降伏,更不用說取那件殺伐真寶時,也同樣得了真人幫襯,到底還是在下有所虧欠,此物萬望收下。”
陶真人沉吟片刻,微微一嘆,伸手拿了一枚過來,便把餘下甲片推了回去,正容道:“謝過道友好意了,貧道取一枚足矣。”
張衍一卷袖,把甲片俱都收了,灑然道:“好,不過下回有事,貧道還要勞煩真人。”
陶真人微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只怕到得那時,道友瞧不上貧道這點微末手段了。”
張衍也是一笑,他把拿著那枚自天外回來的本命元珠拿出,請教道:“此珠既可吸攝鈞陽精氣,不知可否再使此法?”
這珠內鈞陽精氣與星石之中相比,好似不太精純,不過再如何也是精氣,若能取來,無疑能給自己及一門弟子帶來極大好處。
陶真人用手指在那元珠上一彈,道:“道友可見此珠比其餘元珠小了許多?”
張衍點頭,道:“至少縮小半數。”
陶真人笑道:“道友非是天妖,無法以神魂相引,怕是難以運使此物去往重天之外,就是請了門中長輩施法,勉強發去,也休想能吸攝得半點鈞陽精氣來。”
張衍只是一問,也未抱有多大希望,聽得不成,便灑然收了起來。
陶真人這時又道:“不過卻可以此物本是天妖用來避劫脫災,本身堅不可摧,尤其道友手中那五枚元珠,內還蘊有天妖精血,也算得天地間少有的異寶了,不定可以煉成一樁利器,只是這地爐經此一用後,怕還要再等上數十載,方能使得。”
張衍也是明白,此次雖是將過元君煉了,可那十餘根青明木已有半數化作飛灰,需得設法將其替換了。
不過蓄火積熱,至少也要等上數十年才可祭煉,若是長些,百載亦有可能,期間這地爐卻是無法再用。
這時卻聽得天中有人言道:“此事何須日後,我可助師侄一臂之力,趁著坤元之火未退,將之引了上來。”
隨話語聲傳來,天中現出一個肩擱魚竿,頭戴斗笠的少年,腳踩清氣,自雲中落下。
陶真人並不意外,笑著執禮道:“沈真人,清羽陶真宏有禮。”
沈柏霜衝他點點首,便算還過禮,口中道:“陶掌門見諒,我與張師侄還有幾句話要言,還請道友迴避一二。”
陶真人雖已破門出來開門立宗,但與溟滄這等龐然大物還遠遠無法相比,沈柏霜更是飛昇真人卓御冥之徒,身份尊榮,因而他也無有不悅之色,打個稽首道:“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