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悟了。
他將魔簡收起,去了洞府門前禁制,自裡步出。
前方那煊天赫地的靈氣已然漸漸被撫平下去,想是用不了多久就可徹底平息。
他縱身來至山頭之上,耐心等候。
半個時辰後,就見一道白光飛至,耳畔有聲音響起道:“這丹玉有不少玄妙之處,你現下還用不到,且先收好了,來日自能明白。”
張衍探手接下,對著北方行了一禮,便駕起劍光,沖天而去,過不多時,轟隆一聲,撞入極天,便駕得罡風,往鳳來山方向一路飛馳而去。
這一番急趨猛趕,大概到了午時,他已是行了一半路程,這時忽然心有所感,把身一頓,抬頭一瞧,就見上方垂下一道橫長數里幡旗,在前招搖飄蕩,其上似有無數冤魂厲魄呼號。
自那幡旗中出來一名麻衣老道,手託一盅,扶有一根枯木杖,對一個稽首道:“張真人,許久不見了。”
張衍一見,卻也識得,淡聲還禮道:“原來是九靈宗蔡長老。”
蔡德延撫須道:“蔡某今奉門中之命,在此攔阻張道友,蔡某雖自負手段,卻未必能攔住道友,道友看如此可好,只要你願在此處等上一日,蔡某情願奉上一件至寶,如此就可免卻一場爭殺無謂拼殺。”
第二百二十四章 永珍通世鏡,九靈彌塵圈
蔡德延今次本是奉命往援渾成教,但行至半途,卻收到門中飛書,要他前去阻截張衍南去,並關照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他雖是早入三重境中,但卻更為惜命,平心而論,實不願與張衍撞上,不過若違諭令,必遭嚴懲,再則門中還給了他不少好處,尤其送來了幾件法寶,更是讓他心動,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前來。
張衍哂然一笑,自己身為溟滄派十大弟子首座,豈會在意對方區區幾件法寶,此話恐怕連對方自己也是不信,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眼下以趕至鳳來山往援同門為第一要務,其餘皆可放在一邊,是以他根本不去與蔡德延做言語上的糾纏,身上光華升起,雙足一點,立化劍虹折向遁走。
蔡德延臉色一沉,道:“道友何必急著走。”
腳下浮起一幢金罩,只略略一閃,就將身形套住,亦是起得一道遁光,追了上來。
那面幡旗也頗是奇異,居然一陣抖顫,倏爾化為一縷灰煙跟在後方,速度竟是絲毫不弱半分。
張衍回首一瞥,見對方遁光也是一般迅快,倒也不覺如何意外。
此人既來阻截自己,那也必是有遁法寶傍身的,否則自己輕而易舉便能將其甩脫了。
但這其中卻有一樁不同,修士遁行之際因需全力轉動法力,是以尋常情形下,甚難施神通道術,唯有類似飛劍一流的法器方可驅運自如,此刻正是他出手的好機會,是以心意一引,劍光如弦,化一線金虹直往對手殺去。
未想蔡德延倒也不慌,呼喝一聲,身上金罩內忽然放出一道灼光,看去好似一面小鏡,隨後自裡浮現出一縷靈虹,飛速下投,與劍光一陣交擊,瞬息間連連碰撞了數十次。
劍光乍然一分,化為八道,又往他周身上下襲來。
蔡德延嘿嘿一笑,小鏡一仰,內中亦飛出八道靈虹,分頭迎上,半空中頓時傳來一陣陣交鳴之聲。
倏忽之間,那劍光再度分化,一氣展出百餘道來,勢若奔光飛星,銳光寒氣四飆,似乎下一刻,就能將擋在面前的諸物俱是撕割斬裂。
然而令人驚異的是,那小鏡一晃,亦是自裡飛出一般數目的靈虹,竟是分毫不差,將襲來劍光全數擋下。
蔡德延見狀,呵呵一笑,徹底放下懸起的心思。
這法寶名為“永珍通世鏡”,本是元蜃門一名前代洞天真人所遺寶物,後因一樁賭約輸了,落入九靈宗之手,此次為說動他來敵住張衍,這才將此寶下賜。
此鏡頗有玄異之處,但凡對方有法寶法器之流過來,只要被鏡光波及,皆可在瞬息間化影反照,凝化出近乎一般模樣的物事,從而將對方攻襲抵消瓦解。
只是這寶物需先積蓄鏡氣,而後才能發動,往往此氣要孕養數十上百載,才能拿出來使得一回,對尋常修士而言頗有雞肋之感,可若非有此缺陷,卻也不會這麼輕易給了出來。
不過他也知曉,此法至多使自己守禦無礙,對方若不來理會自己,只管一味遁走,仍是無用,若想將其留下,最後仍需以攻手相迫。
他把手在身側金罩上一彈,立時自裡飛出一枚枚深色銀環,往張衍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