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為此次主事之人,此事自當有始有終,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沈柏霜欣然頷首,道:“好!你既已決定,那便放手去做,先前那株清靈香已是用去,我便再給你一株。”
他伸手一抖,將一隻玉匣拋來。
張衍伸手接了過來,靈機一轉,卻發現內中不止清靈香,似還有存有他物,他心中一動,收入袖中,正要動身,沈柏霜卻又把他喊住,道:“慢來,且待我等鎮滅了這處魔穴,你再上路不遲。”
張衍訝道:“真人可是有事需交代弟子去辦?”
沈柏霜笑道:“非是如此,你當知曉,這魔穴散去後,當會留下元爐丹玉,這可是好物,不過若是拿回門中,那便沒你的份了,還不如在此下手。”
張衍一笑,道:“那弟子就先行謝過沈師叔了。”
沈柏霜正聲道:“不必謝我,此你應得之物。”
說到此處,他忽然朝外一望,目中透出一縷神光,道:“杜真人和彭真人也到了,我三人這便要鎮壓魔穴,只是稍候動手時需盡全力,恐是照拂不到你,你且到外間等候,去得遠些,免受波及。”
張衍也是察覺到有兩道驚人氣機往此處而來,他神色一肅,打個稽首,依言往外走,出了地穴之後,驅使飛劍,往遠處飛遁。
去得約莫有千里之地後,他忽聽得身後一聲塌天般的震響,回首一看,見那地穴之中積蓄起來的龐大靈機彷彿一瞬間都被逼了出來,天地間形成了一個大漏斗,看那模樣,足有數百里,連天接地,好似龍吸鯨吞一般,所有散去靈氣皆是被帶動起來。
隨後三道驚天法相沖天而起,一為撐天山嶽,一是炎炎炫煙,一似金霞淵藪,卻是各佔一方,互不相擾,靈光之盛,幾是將整片天空都是遮住。
張衍此刻便是身在千里之外,但那外洩出來的罡風靈息亦是扯得他身形微晃。雖已不是首次得見洞天真人出手,可仍是讓他心生感嘆。
傳聞上古之時,大德之士與天妖鬥法,打得天崩地陷,江海倒傾,顯然不是虛語。
看了許久之後,他轉身而去,在附近找了一處山頭落下,以神通之力開闢了出了一處洞府,隨後入到裡間,來至一塊石上坐定。
先把前沈柏霜所贈玉匣拿出,開啟一看,見內中除了一支清靈香外,還有一枚玉符,拿了出來,仔細一辨,面上浮出若有所思之色,點了點頭,將玉匣重又蓋起,鄭重收入囊中。
隨後把袖一甩,丟擲一面面陣旗,落在洞門前,法訣一拿,就將洞府封閉,又把乾坤葉喚了出來,此寶到了頭頂之上,霎時垂下一縷金簾,將他所坐丈許之地俱是罩住。
他輕輕一抬手,蕩起一道水光,再是心神一引,九攝伏魔簡自眉心竅中飛出,落入水光之中。
過去約莫一個時辰,但聞一聲歡暢至極清鳴,魔簡自裡飛出,而後化一道玉虹在他身邊繞旋飛走,顯是歡呼雀躍。
張衍微微一笑,這一次攻打魔穴,他共是打殺了十三名元嬰修士,其中只元嬰三重境大修士就有二人,對魔簡來說,此番收納來的精氣可謂豐盛無比。
他預感此回往赴鳳來山,恐是兇險程度遠勝以往,哪怕能提升些許實力也是好的,而如此多的精氣,卻是足夠自己邁入參神契四重圓滿之境了。
伸手出去,魔簡乖覺無比地落入掌心之中,輕輕握住,身軀不由一震,霎時間,一股龐大如江河的精氣便反哺入他身軀之內。
與此同時,連他未曾察覺,隨氣機凝聚,背後竟是漸漸浮現出一尊淡至幾不可見兇獰魔像來。
一晃之間,就是六個時辰過去。
他緩緩睜目,法力一轉,似在感應什麼,半晌之後,心下略覺遺憾,暗道:“果與常法不同,我雖已修至四重圓滿之地,但卻未得什麼神通道術。”
參神契玄功雖是走得力道之途,可他也是知曉,兩者其實截然不同。不但源流迥異,連修行之法也是天差地別,尋常力道功法雖在修至圓滿時,會自感一門神通之術,可他卻未必能得了。
他正待把魔簡收起,可就在這時,魔簡卻是輕輕一震,似是不願回去。
他微微有些詫異,目光下移,起了靈機往裡一轉,腦海中居然浮現出一篇法訣來。
“這是……”
張衍事先也未想到,自己未曾在修至圓滿時感應神通,魔簡卻是傳了一門法訣來。
仔細看了下來,微覺可惜,此法雖也不失一門厲害神通,但不是旦夕可成,眼下卻無暇去練,只得此番事了之後,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