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證。
演教總壇。
一處兩界關門之上忽有光芒閃動,呼吸之間,光芒斂去,一名俊秀道人自裡走了出來。步履之間,顧盼生輝。其人便是當日從羅教長老手中救下的小兒,如今道號清辨。
見他出來,法壇之上看守界門的二名弟子忙是躬身執禮,退讓一邊。
清辨對二人視若不見,腳下一點,騰空而起,徑直往大殿方向飛遁而去。
其中一名守壇弟子看著遁光遠去,帶著幾分羨慕道:“聽聞清辨護法又是打下了一座與我演教敵對的界天,使得那裡生靈俱是歸附我演教門下,這會回來,想是要升任上護法了。”
另一名弟子笑道:“上護法算什麼,不定未來就是掌教了。”
先前那弟子瞪他一眼,道:“莫要胡說,這事豈是我等可以議論的。”
清辨在被拿入演教時,雖是當時口口聲聲稱要報仇,但畢竟只是一個小兒,事理不明,待得年紀稍長,自然能分辨是否因果,他還特意回了故土一趟,查明瞭事實真相,明白當時費心照拂他之人實則是他滅族仇人。
他天賦異稟,功行修行極快,不過百年之間,已是到了元嬰層次,遠遠勝出同儕,早在十五年前就已是成了教中護法,併到處清剿遺落在諸天萬界之中的羅、德兩教餘孽。
因他做事果斷,從無失手,故現在也是聲望日隆,門中高層都是言說,或許下一任掌教就是從他與唐由二人之中選出。
演教正殿距離兩界關門不遠,清辨遁行不多時,就在殿門之前落下,經過通稟之後,被喚入進去,入到裡間,便對著座上高晟圖一揖,口稱:“拜見老師。”
高晟圖笑道:“回來了,此行順利否?”
清辨回道:“很是順利,老師也不是不知,這兩教其實也無甚高人,麻煩之處就是修行起來太過容易,只要留下一個人,就能將道法傳播開來,很難剿滅乾淨,殺不勝殺,照弟子說,乾脆每到一處,將那處生靈俱是殺滅,那樣就能杜絕後患了,也不會再牽扯演教精力。”
高晟圖搖頭道:“這些生靈本無過錯,學習道法也多是為了更好存生於世,只要不是死硬之人,願意改崇我演教是最好,不願意的只要不去修煉原來道法,那也就由得其去吧,就不必太過苛責了。”
清辨聞言抬起頭來,大聲道:“老師此言,弟子卻是並不認同,所謂人慾無窮,這些人學了道法之人,豈會甘於平庸?特別是那些燒殺劫掠之人,嚐到了甜頭後,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日月能易,可人心難改,我演教絕不能讓這些人混了進來,必須以雷霆手段加以清剿,才能一勞永逸!”
高晟圖暗歎一聲,演教座下每一個護法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他也不會去刻意插手,清辨這等激進強硬的做法倒是與唐由有些相似,只是兩人之間從來不太對付。
他沒有再在這些事上評說,看了其人一眼,道:“你修為又有長進了?”
清辨道:“是,弟子感覺我演教大敵無處不在,故是近日加緊修行,以期未來能有更多建樹。”
高晟圖叮囑道:“你修為精進過快,但是心性難免不穩,卻是該停下來好好修心了。”
清辨對這等話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了,心中有些不耐,他從來不覺得心性這東西有什麼用,在他修持過程中從來沒有這等障礙,所有難關都是一躍而過,不過表面上還是恭敬稱是。
高晟圖看他模樣,就知沒有聽進去,嘆一聲,揮了揮手道:“下去吧。”
清辨道了聲是,躬身一拜,轉過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高晟圖站起身,來至一面刻有演教諸護法畫像的巨大石屏風之前,目光在上停留良久,近來他修行漸增,感覺功行可能又有突破,本有心閉關,然而教中之事卻需找一個值得信任之人託付。
這裡有三個選擇,一是唐由,二是高果,其三便是清辨了。
三人各有優劣,唐由行事果決,懂得分寸,且輩位資歷也是足夠,只是其自視甚高,與一眾同門關係並不和睦,難以服眾。
高果性情敦厚木訥,對他交代之事做得一絲不苟,但缺點是為人死板,不知變通。
至於清辨,完全是靠先天稟賦修行上來的,而且也沒費多少工夫,若是真正專注道途,實際上成就遠不止此,其人表面親和,可心中卻是存有一股戾氣,總是不曾化解,尚還需再打磨幾年。
他思考下來,已經有了決定,現在周圍無大事,只需鎮之以靜,有人能穩住大局便好,等到他出關,再可安排其餘事,於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