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漫拿出溼紙巾,與他一同將墓碑上沾染的髒汙擦拭乾淨,再屈膝向其跪下。 她雙手合十:“婆母,願您得以安息,來世不再受人間疾苦……” 清脆悅耳的祝福詞落入耳畔,商聿沉側目凝視著那雙寫滿真摯的眉眼,心間淌過一股暖流,也跟著在她身側跪下來。 他在心底默默祈禱,祈禱母親保佑施漫早日康復的同時,施漫的唇邊也溢位那句“求婆母庇佑夫君萬事順遂”的話語。 一陣和煦的清風恰巧拂來,輕淺撩動著他們的衣襬,仿若是逝者給予的回應。 他們抬起眼簾,再看一眼遺照裡的笑顏,便拾起枯葉和渲染著烏黑的溼紙巾,沿著來時的青石板路,結伴離開墓園。 充斥在墓園的壓抑氛圍,亦隨著那輛賓利遠離矮山的範圍,悄無聲息地消散。 來到坐落在香薷衚衕的老宅,商聿沉已經調整好心態,他瞥一眼停在旁邊的熟悉車輛,對施漫道:“二伯也過來了。” “二伯?” 施漫四處張望。 沒瞧見記憶裡存留的身影,很是疑惑地問:“你如何得知?” “他的車在那兒。”見她有印象,商聿沉沒特意介紹,微抬下顎示意她往左看。 “原是如此。”她瞭然收回視線,跟著他走向斜前方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整體佈局和慎王府有些相似,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番,又以欣賞的眸光,看著種植在庭院的海棠和石榴花。 正是春季,盛開的海棠花和石榴花緊密地簇擁在莖幹上,兩相映襯著,似批上一件華衣,又似起舞的蝴蝶,隨著偶爾拂動的清風,在半空中扇動一雙美翅。 她穿過散發著芳香的庭院,還沒來得及撥開飄落在肩頭的花瓣,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便在下一秒引走她的注意力。 “離婚?老二你是不是瘋了?”商秉白瞪圓雙眼,莫名其妙看著二兒子商宥博。 “……我認真的。” “認真?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不知所謂!小榕哪兒對不起你了?她辛辛苦苦操勞你們的小家,還給你養育兩個孩子,有什麼事兒過不去非得讓你鬧離婚?” 商秉白儼然氣得不輕。 看他皺眉捂著胸口,一副氣不順的模樣,坐在正廳的商懷序夫妻和商澍連忙給他找藥、遞水,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 站在門外聽見那番話的商聿沉,連忙牽著施漫加快腳步,走到老爺子的身側。 “爺爺,您怎麼樣?”他微垂眼簾看著商秉白,一雙深邃的瑞鳳眼寫滿了擔憂。 “沒事。” 商秉白緩過勁兒來。 他倚靠在沙發背上,示意商聿沉他倆坐下,和藹地笑道:“你們去過墓園了?” “嗯。”商聿沉見他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懸著的心堪堪落下。 他看一眼滿臉愧疚的商宥博,念及是長輩的事,也不好當著他的面多問一句。 一片沉默下,深知不說清楚會沒完沒了的商懷序,看著比往常頹廢的商宥博:“宥博,你跟弟妹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