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尬然地坐下,對著武月綾和花楚兒抱拳,“李某謝過兩位娘子允坐。”
“謝我幹啥,要謝就謝我家小娘子,”花楚兒撐著下巴,雙眸打量著李孟然,這窮酸樣身上沒東西可以順啊,於是繼續百無聊奈地用手舀著渠中水打發時間。
“李某謝過小娘子,不知如何稱呼?”李孟然聽完花楚兒的話,再誠懇地對著武月綾抱拳。
武月綾倒是說不用客氣,只是一個座位而已,隨後互通了姓名。
山林旁的那位白髮老者順了順不長不短的白鬚,正好看到了武月綾這個細微的舉動,似乎找到了什麼,終於提起了畫筆。
午時已到,暖陽正照,樓下棋盤勝負已分,依舊是那秦家小姐秦慕羽險勝釋懷老方丈,坐在旁邊的觀戰的孔阜拍了拍手掌,稱讚秦慕羽好棋藝。
秦慕羽雖勝卻不驕,與釋懷老方丈謙讓過後,坐到擺著一架古琴的桌案邊,向著名儒孔阜和釋懷老方丈示意後開始彈奏一曲古韻之調,高山流水。
那些保管著詩詞的僕人聽到彈奏高山流水的琴音響起,連忙收拾書案上的宣紙,一張一張地傳遞進入樓中,供兩位鑑詩官察看閱覽。
過了半個時辰,野外弄廚的方位傳來濃濃的菜餚香味,引得眾才子書生肚中飢餓,不少人發出了怨聲。
而樓下的琴音戛然止住,眾人不明所以然,皆安靜了下來。
武月綾也心生疑惑,朝著樓下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傳來了一個老者不滿的聲音,“這寫春曉的武月綾是何人啊?”孔阜板起了臉,舉著一張宣紙,來到了樓外,眼中微微含起怒火。
諸列坐見大儒孔阜臉色不好看,都有些不解,四下張望著到底是哪個倒黴蛋抄了孟山人的春曉。
武月綾聞聲叫自己,趕忙舉起了小爪子,“我默寫的,怎麼了?這位老閣下覺得有何不妥?”
“你且道來,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孟浩然啊,怎麼了,我不會寫詩就默了一首。”武月綾站起來回答道。
“好好好,小娘子如此誠實那老夫就不責難你了。”孔阜走回去,臉色轉而欣喜,又拿出一張宣紙,清了清嗓子,“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哈哈哈哈,好詩,好詩,只不過這好像只是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可否請武月綾小娘子作出來?”
抱著琵琶坐在樓梯間的李婉兒心中突然一喜,竟然有人誇讚她的琵琶音,不過很快又有些失望。
“下半部分想不起來了。”武月綾無奈地聳聳肩,心中卻道,這可是自己高中時背的詩歌啊,只是聽到琵琶聲才想起來的,你要我背出來,不太能了。
“嘖,惜哉惜哉啊!”孔阜失望地搖搖頭,隨後走進了樓裡。
周圍響起了一片議論之聲,似乎對於武月綾有些爭議的聲音響起,支援武月綾的人則說這個女子有才學,而其他不支援的則是諷刺這是從別人哪裡抄來的。
武月綾坐下去,聳聳肩,本來就是抄的,都說了是默寫的,參加個詩會也這麼麻煩,哎,真是的...
“小娘子果然才華橫溢,李某佩服啊。”李孟然對著微笑著向武月綾拱手。武月綾只得回禮。
不多時,那老和尚走了出來,目光看向李孟然,圓臉上畫出一個彌勒佛般的笑臉,“春陽懶高照,南風俏拂面。魚走曲水裡,樓坐高山中。恭喜李孟然一首‘偷春贈秦公’奪得這次詩文聚會的冠首,緊接著是秦公子和方三公子的詩詞,至於錢二公子暫時落榜,諸位也要努力,來年再賦新詞。至於那位武月綾小娘子,若是可以賦出下篇,亦可作為特例,入座高樓席。”
武月綾擺擺手,表示自己記不得了,引得周圍的質疑聲更大了。
那釋懷老方丈只得嘆息一聲,帶著李孟然等人上二樓,入秦公雅席。
很快,噴香的菜餚上了,曲水中飄蕩起盛滿淡綠色清酒的青銅酒盞,宴席開始。
花楚兒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抓起曲水中的酒杯,直接開飲,武月綾看著花楚兒的吃相,看一眼笑一次,一邊自己吃一邊夾肉給小猞猁吃。
這時,樓上琵琶響起,樓下琴音嫋嫋,孔阜聽著琴音,不覺大讚,於是起身開始了詩會的第二個環節,舉起酒杯,來到樓外,“凡是能到樓下寫出好詩好句的,皆賞一杯琥珀酒。自然要有老夫來鑑定!”
這般說來,瞬間點起了在座文人的熱情,而樓上的李婉兒也應邀下來評詩。兩位美女在列,美酒誘惑,時不時有人進去賦詩,只求一睹美人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