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里巴人該來的地方。”
在座的那些書生文人們一聽,皆是哈哈大笑嘲諷起來。樓上秦公微微留意下面的情況,也是搖頭失笑,這倆女子姿色除了正在下棋女兒的秦慕羽無人出其右,但拿不出詩詞如何準你入席,微微一瞥,眯起眼睛看到站在遠處觀望的乞兒樵夫,皺起了眉毛,喚來守在樓道的護衛,讓他帶人去把周圍那些蒼蠅趕走。
花楚兒氣得面紅耳赤,對,在這一塊她狗屁不通,作詞不會怎麼了,難不成會作詞的就那麼了不起嗎?她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飛花大盜,正準備開口懟人,卻被武月綾及時攔住了。
“那請問,代寫也可帶人入座嗎?”武月綾倒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道。
護衛沉思了起來,說讓武月綾在此等候,他去詢問一下秦公意思。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那護衛回來了,帶著輕蔑的笑容道,“可以了,秦公說你們二位中若有人會作詩,便可以替另一位代替,但是不能請其他人幫忙。”
武月綾昂起頭,也不看這護衛,徑直朝著擺著筆墨紙硯的書案行去。
等到武月綾行到書案邊,正要拿起擺在硯盤上的毛筆。這時一個青衫公子走了過來,手裡搖著一把青色的紙扇,奪過硯上筆,先傲然得意的在白色的宣紙上寫下自己的詩句,而後挑眉看向武月綾,“喲,這位小娘子適才遭受鬨笑,不如錢某替這位小娘子提筆一首如何?”
這人說完也不顧武月綾的想法,先行到樓下,對著樓上的竹簾子拱手,“秦公,不才錢不苟斗膽請秦公開個特例,讓不才為這小娘子提一首詩如何?”
秦賀松透過竹簾的縫隙看著下面的錢家二公子,對著望向自己的錢不苟點點頭,錢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錢不苟見秦公點頭同意了,十分的欣喜,表示謝意,這才轉過頭,正準備討好一下武月綾這樣貌美的女子時。武月綾早就坐到了一處空食案邊,正逗著小猞猁,而花楚兒一個勁地對著錢不苟吐舌頭扮鬼臉。錢不苟瞬間氣得臉都青了,再一看桌子上的紙,竟然寫成了,怒氣上頭,也沒有興致看這詩詞如何,帶著錢家僕人走到一個食案處落座,心裡暗暗記恨這小娘子讓他丟了顏面。
武月綾朝著旁邊看去,只見旁側林間坐著一位白髮老者,這老者身旁站著兩位衣著清新的童子。而老者面前擺著一塊長木板,不知是何作用。
這樓走出幾個護衛,前去問候那個白髮老者,似乎是在詢問什麼,只不過皆被老者身邊的僕人擋了回去。
秦公看到這個自然有些惱意,他建樓於此,本就是想讓襄郡的名人大仕亦或者才子佳人前來赴會助興,如今卻有這樣一個衣著整齊的白髮老者側坐於旁觀看,並不與會,著實不解,人家也不通身份,卻也不好貿然將人趕走,只得微微掃興地飲酒。
等到春陽徹底將山腰籠罩,武月綾飲了一口碗中的茶水,便聽到身後有嘈雜聲響起。
“看啊,那是秦公子,揹負三尺寶劍,騎著駿馬而來,真不愧是秦家的大公子啊。”
“你看,他身旁的那個不正是方家的三公子嗎?年紀輕輕,就考中了進士,如今守選期將過,他也該走馬上任了。”
“咦,那個穿著芒鞋,身披布衣的傢伙是誰,你看,還被護衛攔住了。”
“那是...好像是城外漁村的一個窮書生,似乎是叫李孟然,這人,好像有點才華,我看他怕是來蹭吃蹭喝的。”
武月綾聞聲望去,只見三人神采不一,氣度各不相同,那騎著駿馬穿著白衣的青年頗為放蕩不羈,只是簡簡單單的將頭髮束在後背,胸前的衣衫卻整整齊齊,只一眼,武月綾就覺得這種狂羈倒是像學出來的,有點東施效顰的味道。
而這人的身旁並行的那位,躊躇滿志,顯得成熟了許多,不似旁邊那個放蕩不羈。讓武月綾微微在意的是那個被護衛擋住的布衣青年,這人眉宇間有股英氣,只是這股英氣被捲入了一種愁淡之中,似乎是有些不得志。
不多時,這三人皆已入座,秦公子和方三公子坐到了錢二公子的旁邊,三人抱拳言笑,似乎是舊相識。
那李孟然在水渠邊上走來走去,找不到空位。就算食案有空位,佔著食案的書生見到李孟然過來,看不起他的寒酸,便挪移身位阻攔他,不準李孟然落座,甚至故意把李孟然擠倒引發鬨然大笑。
武月綾見狀,便朝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李孟然招手,示意他過來落座,同時看到他的芒鞋破爛的前跟露出大拇指,這人倒真的窮酸得滑稽,不過看樣子身窮志不短,是個不錯的人。
李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