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見了潘金蓮的容貌,一時想得出神,待程風扯他一塊進去,方才醒了過來,在心中不停地大嘆,老天不長眼,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當下潘金蓮叫武大請程、安二人上樓,四人同到樓上坐了。武大對她道:“大嫂,你且陪侍著官人們坐一坐,我去安排些酒食來,管待官人們。”說完轉身下了樓。
潘金蓮給二人奉上茶水,笑道:“聽說兩位官人是我那親二哥的朋友,說來不怕笑話,自從我嫁到武家來,還未見過我那二哥哩。只是聽說他長得高大雄壯,是個打虎懲惡的英雄,可惜發配孟州牢城去了。”
“哈哈,武松兄弟藝高人膽大,義重嫉惡仇,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你們一家人嘛,遲早會團聚的。”
程風與她打著哈哈,心中卻暗道,幸虧你們倆沒見面,不然要惹出諸多事端。
潘金蓮笑道:“兩位官人看著就不是一般市井百姓,應是做大事的主兒,不知做些什麼營生勾當?”
程風遲疑了一下,道:“我在束城縣做些皮毛買賣,這位安先生是我從江寧府請過來神醫,前往束城縣看一位病人。”
安道全聽到提到自己,忙放下茶杯,矜持地笑笑,道:“神醫不敢當,那是江湖朋友們的抬舉,只是大小方脈、內外傷病,都略知一二罷了。”
潘金蓮一聽這麼厲害,趕緊向他討教如何解決生活中身體上的一些小毛病,諸如長青春痘、月經不調等等......
程風見她注意都轉到安道全身上了,心中高興,樂得看他們在那神聊。
樓上正說著話,武大買了些酒肉果品回來,放在廚房裡,在樓下叫道:“大嫂,你下來安排。”
潘金蓮應了聲,走下樓去,與武大一塊小聲嘀咕一番,便回到樓上,笑道:“你看那不曉事的,貴客們在樓上坐著,卻教我撇了下來。若換了他上來陪各位,他又是個不會說話的老實漢子,哪裡會管待人?我讓他央求隔壁鄰居王婆幫忙料理。”
程風揶揄道:“看來這個家裡是嫂嫂當家做主了。”
潘金蓮嘆了口氣,一雙美目瞧著他,幽幽地道:“哪個女人不願意有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依靠,你看武大可是那樣的人嗎?”
聽了她的話,程風一時難以回答。的確,無論從容貌還是性格,這武大郎都難以稱得上是個頂門立戶的男人。
三人又說了些閒話。不多時,酒菜安排周正了,都搬上樓來,擺在桌子上,卻是個雞肉火鍋,一旁擺著些肉片、蔬菜,可以邊吃邊涮。
程風讚道:“這外面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咱們在屋裡圍著火爐吃火鍋,真是快哉。”心中暗暗感嘆,這趟穿越經歷真是奇妙,自己竟然和武大、潘金蓮一塊坐在一起吃火鍋,嘖嘖,有些意思!
眾人隨意坐下,吃喝起來,武大上下篩酒燙酒、端菜涮菜,潘金蓮畢竟是在大戶人家待過的侍女,這種場面司空見慣,在一旁張羅招待,對答得體,殷勤勸酒。
程風對潘金蓮畢竟存有成見,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人,無意招惹麻煩,所以儘量和武大說著閒話,有意避開冷落著她。
他透過與武大閒聊,終於弄清楚炊餅的做法和來由,原來炊餅叫籠餅,也叫蒸餅。
宋仁宗趙禎時,因蒸與禎音近,時人避諱,呼蒸餅為炊餅。這炊餅也就是後世的饅頭,擱籠屜裡蒸熟,香軟無餡。
有奢侈講究的富人,蒸餅上不坼作十字不食。坼作十字也就是裂開十字花紋,也就是後世的開花饅頭。
吃到半酣,武大端著酒杯,對安道全有些尷尬地道:“聽說安官人是位神醫,煩請神醫幫忙診治診治俺。”
說起看病這拿手的事,安道全眉頭一展,微醺地笑道:“好說好說,就衝這頓好酒菜,也得幫大郎瞧瞧,不知大郎身體有何不適?”
武大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說出來。
潘金蓮見狀,輕啐一聲,紅著臉下樓去了,說是再去添置些肉菜。
武大見她走了,如釋重負地道:“不瞞安大夫,我那個...那個有點不濟事。”
安道全安慰道:“在座的都是男人,別不好意思,說清楚。是陽而不舉?還是舉而不堅?還是堅而不久啊?”
武大有些慚愧地伸出一根手指,尷尬地一笑,道:“唉!是第一條......”
安道全心中暗歎,原來好白菜還沒被豬拱啊,只是被豬佔住了。他將桌上的菜盤挪到一邊,手指敲著桌面道:“伸出手來,我看看脈象。”
武大乖乖地將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