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宋豈不是情如累卵之危、勢如倒懸之急?
种師道不甘心,也不願意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他略一沉吟,提出疑問:“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這大遼起於草原契丹,軍馬眾多、帶甲百萬、善於騎戰,你怎麼就認定遼國平定不了完顏部的叛亂呢?”
程風笑了笑,道:“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當初的契丹是聚馬強兵、勵精圖治,現在的遼國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遼天祚帝驕奢淫逸、為政苛暴、重用佞臣,沉溺於遊獵,據說,去年金國叛遼,就是因為不堪遼國索要獵鷹海東青過甚。
耶律氏、蕭氏兩派貴族個個只為自己家族利益考慮,而沒人想著國家安危存亡,因私廢公、紛爭不斷、內亂不寧,導致廢立陰謀頻發、叛亡事件群起,遼國已是亡在旦夕。”
聽完程風有條不紊的分析,种師道竟是呆住了,一臉的震驚,半晌回不過神來。
程風的觀點高屋建瓴、一針見血,對於他而言,不啻平地一聲驚雷,震得他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這程風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對宋遼夏金四方局勢瞭如指掌、如數家珍,對未來局勢發展的判斷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震驚之餘,种師道覺得意猶未盡,此時不知不覺中蠟燭已燃盡熄滅,他忙喚僕從更換蠟燭,拉著程風又細細聊了一個時辰,方才罷休。
臨別,种師道忽然大袖一展,畢恭畢敬地朝坐在椅子上的程風作揖行禮,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師道受益匪淺,小兄弟當受一拜!”
看著鬚髮皆白的種老爺子,程風的屁股如同火燒一般,頓時跳將起來,將其扶住,連聲道:“我的相公爺!我的爺爺!使不得!使不得!您這是折煞小子!”
他臉上一熱,覺得自己純粹是佔了穿越者的便宜,其實這不過是初中歷史書上的知識,自己稍微一賣弄,竟然讓种師道這等大牛人物如此拜服,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哈......
種浩也趕緊將自己父親扶住,惡狠狠地瞪了程風一眼。
种師道卻是一本正經地道:“三人行,則必有我師。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小兄弟這方面的見識高於我,又有什麼不可以坦然對之的呢?”
種浩又狠狠地瞪了程風一眼,心中鬱悶不已:“父親是不是老糊塗了?小兄弟、小兄弟的叫喚,豈不是給我找了一野叔叔?羞煞人也!都怪魚兒這小妮子,引出這怪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