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少華山那邊,訓練的基本上都是馬軍,更是最燒錢的軍種。
且不說養馬的成本了,就說訓練馬軍騎射所需要的箭支就是一個驚人的開支。
鍛打箭矢、刨制箭桿都是費工費時的活兒,買一支箭需要七八十文,一打十二支箭就得要一貫錢了,一百二十支箭就能買頭牛了。
其實箭頭還好,鍛打好的一枚箭矢輕易不會損壞,可以重複利用,那箭桿卻是易耗品,尤其費錢。
天然材料的箭桿即使精工製作,它的使用壽命也並不長。制好的箭桿就算妥善保管,幾年以後也會老化變色,無法保持平直,有可能在撒放出去的瞬間斷在射手的手上。
而一個好的射手,尤其是騎射手,那是需要大量箭支喂出來了的。
所以少華山寨每日耗費錢財頗多,即便山下的過路費、沿路的物業收入穩定並且漸增,也是入不敷出、捉襟見肘。
沉重的財政壓力成了實力擴張的最大限制性條件。每次山寨來信,韓世忠都在絮叨缺錢的事,弄得程風現在滿腦子都是錢錢錢。
在徵求扈成的意見後,憑藉著與馬政的交情,他將扈成從軍中討了出來。
他帶著自己的媳婦兒和大舅哥離開登州後,並未返回梁山,而是朝太原城而去。
這次,他一心想把那處秘藏的寶藏找出來!有了這份寶藏,才有更大的未來!
大羅宮內,古殿裡面不時傳來陣陣悠悠鐘聲,香爐裡升起嫋嫋青煙,約有百十來名道士道姑圍坐在一起,聽高臺之上一名女道講道。
這是大羅宮十年一次的法會,今天請的主講人是曹文逸真人。真人已是一百一十歲的高齡,但修行有道,鶴髮童顏,依舊是一副中年婦人的模樣。
真人如今主持晉陽太清庵,與大羅宮離的倒是不遠,她是道教中德高望重的長者,今日能夠將她請出山來講經,那真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真人古今載籍,博覽無遺,書一經目,終身不忘,她的道法高深,臺下的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生怕漏掉一句,
公孫勝也側身其中,他這番下山向宋、晁二人告了假,說是到太原城參加師兄主持的盛大法會。
對於他參加法會、進修道法一事,山上兩位大王一般都不會過多幹涉,任他自由來回。
不過,他此時有些出神,目光沒有看著真人,卻聚焦在真人身旁一位年輕女道身上。
這位女道服侍在真人左右,長得宜喜宜嗔、眉眼如畫,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這樣的美人兒湮沒在青燈黃卷之中,真是有些惋惜。
公孫勝心中暗歎:“這孩子才多大,未曾真正經歷紅塵,哪能看破紅塵呢?”
不過,公孫勝是修道之人,真正吸引他的並不是那名小道姑的美貌,而是她腰間掛著的一個小玉墜兒。
那玉墜兒是個玉馬兒,在衣袂間時隱時現,但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這是屬於家兄梁世傑的物件。至少和他那件一模一樣。
如果真是他的東西,雖然自己曾聽梁世傑說起過玉馬墜兒是送給程風了,但又怎麼會在這小道姑手裡呢?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兒......
好不容易等到法會散會,公孫勝擠了過去,對那個小道姑行了一禮,道:“這位小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名美貌出眾的小道姑正是跟隨曹真人修行的種魚兒,她聽了公孫勝的話有些詫異,不由朝曹真人望去。
曹真人眉頭微微蹙了蹙,她對於公孫勝有些唐突的行為有點不悅。
但她見過公孫勝幾面,也知道他是大羅宮主持的師弟,不是什麼來歷不明之輩,為人也是謙和可靠,於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首肯了。
“請!這邊請!”種魚兒跟著公孫勝步入一旁的一處偏殿,此時那裡無人,十分清靜。
公孫勝眼角一掃,發現有兩名青衣打扮的壯漢跟了過來,這兩人虎背熊腰、腳步生風,一看就是練家子,不由心生疑惑:“這小道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還有人護衛?”
他停住了腳步,轉身見那兩名壯漢有分寸地站在了門外,於是和藹地對種魚兒道:“小道友,貧道一清,現悿居大名府青龍觀主持,敢問你怎麼稱呼?”
種魚兒微微一笑,施禮道:“小道淨心,見過一清道長!不知道長有何指教?”
“指教算不上?就是心中有疑問,想問問你。”
“道長但問無妨,小道定當如實相告。”
“你腰間的玉墜兒從何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