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背後垂下青絲,幾乎及地,身上披著白衣,上面還出現一些飾品,面容秀麗端正,眉心處一點朱痣,映輝著容光,看上去就有女神的樣子。
見王存業相召,白素素對王存業打了一個稽首。
王存業望了白素素一眼,說:“我接連做法,不斷牽引,這處道場已成了,以後這裡就不需要我主持香火和其他儀式,你做好自己職責就可,以後除非大典,我不會再來此處主持香客祈禱了,你自己酌情回應就可,你也是做過數百年神靈的了,自是不許我多說。”
王存業微微抬頭,見白素素認真聽了,稍感滿意,問著:“你吸取的香火願力,還順利不?”
“很順利,主上的神器賜予神籙異常靈驗,能提純香火願力,不但所得神力數目和以前相當,更純粹十倍,有這幫助,哪怕僅僅是這個小河村的香火,我必可在一年內就重登神位。”
“很好,我近日夜中大定,總覺氣血異常,恐有劫數將至,你也知道我神魂大異常人,可以虛空中冥冥見得禍福,所以特來通知下你早做準備。”
白素素聽了,不由眼光一凝,其中彷彿有千般心思流轉,不過片刻消散,不由嘆息一聲,說著:“蒙主上恩典,再塑神位,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會退卻!”
王存業彈了彈衣袖,見白素素心思流轉,知道她心中所慮,思慮片刻,說著:“你也不必這樣,這處本是我的道觀,要是出了事情,我豈會讓你一人抗著?”
言罷,伸出右手一震,一道神光飛到白素素面前,白素素雙手接過,問著:“主上,這是何物?”
聽她發問,王存業說著:“這是神器所化靈光,要有外敵進攻,你可捏碎此光,就算我在百里外,也會有所感應回來援助。”
白素素應了一聲,朝王存業打一個稽首,隱入神像不說。
王存業經過走廊,來到正室,這本是觀主起居之地,現在王存業就住在這裡。
推開門,卻燈火通明,被褥都已鋪上,異常整淨,桌子上擺著蒙著的米飯和菜餚,還有一道湯,蒙著是為了不讓飯菜涼了。
雖每天都是這樣,王存業心中不由一暖。
每日謝襄趁他沒有回來,替他鋪好被褥,點燃燈火,恐怕打擾法事和修煉,做完這些事就默默走開,不與他相見。
這些日子卻是苦了她,謝襄一點一滴,王存業沒有對謝襄說,都一一記在心裡。
進了正室,王存業關了門,走到桌子左右坐了下來,揭開蒙在菜碗和米飯的竹筐,端起米飯就著菜餚大口吃著。
這是餓的狠了,修煉,下去村落驅邪,主持香客祈禱,直到現在晚上了,這才是第二頓飯。
這個世界的民眾只有一天兩頓,但小富人家可以吃三頓,豪門不受限制,隨時有著廚子專門伺候。
王存業所在的大衍觀,卻是完全不理會俗世的規則,自稱體系。
因大衍觀的飲食定量,還有吃食搭配,都是按照自身身體需求來,肉身是橫渡世間的舟筏,道門最是愛惜自己,怎麼會不保養。
正式道觀之中,都有這一戒條,飲食一律按自身身體需求來,修者自身內息就有感應身體需求的本能,這衡量需求完全不是難事。
而謝襄卻是先天不好了,虧得生在道門中,按照身體所缺不斷補養著,要是在豪門世家,不懂的養身之法,早就香消玉殞了。
王存業大口吃著,卻是嚼的很細,不一會菜和米飯都被他吃完,空碗放下,端過湯碗來,揭走上面的蓋子,大口喝了起來,這湯已放了一會了,不冷不熱,溫溫的正好下口,咕咚咕咚一大碗湯,已然統統下肚,他又將盤碗放與水中泡著。
做完這些,凝神思考,默頌經文,來一一細細體會所學的奧意,到了今日,十三卷都已煉成真文,奧妙盡在心中。
可就算龜殼能演化推導,凝出真文,但還需要一個消化過程,才能真正變成自己所有,因此每夜都默默頌經。
府城·青羊道宮
此刻道童和道士還在做晚課,鐘磬激揚鈸鼓叮咚,上百人誦經,誦經完畢,上百人都在靜坐,默默運轉真元。
夜明卻起身,拿著一份公文,到了正殿前,也不言語,只是站著。
片刻,裡面傳來了聲音:“進來!”
“是!”夜明進來,和往常一樣,一爐青煙繚繞,玉臺上一個束著玉冠的青年臥坐雲榻上,漫聲說著:“何事?”
夜明稽首為禮,說著:“山崖縣縣令,要求革去王存業的法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