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群家丁,開銷很大,上次給魯兆就是一百兩,別看表面光鮮,實際上他並沒有自己產業,一來二去,例錢都被他這樣折騰光了。“張伯,這次非同尋常,大衍觀那小子考取了道士,現在大衍觀初步恢復舊觀了,更可怕的是,這人悖逆不道,喪心病狂,不及早對付,只怕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張龍濤來回在賬房裡走動著,臉色蒼白:“這錢你不能不給我,這是救命錢,更是解難錢!”張管家卻沒有這樣驚慌,沉吟說著:“這事我也聽說了,只是府裡的規矩!”就在這裡,一人說著:“給他五百兩!”二人一怔,看了上去,卻是縣丞,自家老爺,頓時都起身行禮。張玉澤眯縫著眼,擺了擺手,讓先幹事。張管家有了這話,立刻轉身朝錢櫃走去,伴隨著哆哆嗦嗦拿取聲音,片刻後,張管家取出一張銀票放在張龍濤面前,說著:“少爺,這是五百兩,你在這裡籤個字。”說罷又翻動賬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縣丞府大小人物的月錢開支,而張龍濤名下就已經有不少簽字了。父親就在不遠處,張龍濤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用筆蘸了墨,將名字寫下交予管家。張玉澤就出去,張龍濤識趣,立刻跟上。一陣秋風吹過,遠一點是小樓,還有迴廊曲折,再遠一點是家裡小湖,種著荷花,這時大片老荷半枯扇葉隨波翻湧,和著水聲,湖水清澈見底。“秋高了,風都帶了刺骨的涼意。”張玉澤看著湖水,良久說著:“你這次闖了不小的禍。”張龍濤沒有說話,只是更恭謹的垂手立著。“但是你剛才一句話說對了,這人的確是悖逆不道,喪心病狂!膽敢殺官殺公差,幾十年沒有出這事了。”“我是縣丞,平時散漫,縣裡事務不大理會,但是這次不能不理……讓你取五百兩,你知道怎麼樣用?”“是,父親,給縣令,讓他早日出文請求道宮革了王存業的身份。”張玉澤聽了點頭,說:“你這次對了,我不好出面,你帶著銀子,直接向縣令把前因後果坦白哭訴,你不用怕,不要隱瞞,想奪個少女,指使公差和捕長對付一個小子,這些都有錯,但這些錯都不上臺面,就算真的論律,也不過罰銀罷了!”“但王存業此人悖逆不道,喪心病狂,殺官殺差,別說是我們了,就是縣令也必大怒,這已經破了官府底線。”“當然不革了王存業的身份,不好動手,沈正直人品剛直是沒有錯,但是也不是傻子,不會犯了規矩,所以不必和他糾纏,這人只要得了革道令,立刻會撲上去將王存業致於死地!”“人品剛直一身正氣清廉必究是沒有錯,但有人要對抗官府,對抗律法,這沈正直第一個容不得!”“我們只要看戲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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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公門強人
十月初五,陰天,霏霏細雨
細雨下著,三頭毛驢馱著三個戴著斗笠的人進了小河村,找到了酒店,抹了一把雨水,握著驢韁繩下來。
酒店裡老闆連忙上去,喊著:“裡面有爐子,三位客官烤下火。”
說著就上前牽著驢過去,屋簷下有幾根木樁,都拴了驢上去,又吩咐著夥計連忙帶著三位找個桌子。
爐火旺著,一股股暖氣噴了出來,本來有點溼漉漉的衣服就漸漸幹了,為首的一人放下斗笠,說著:“上三碗黃酒,要燙著,再上些牛肉,蔬菜!”
“好,客官請稍等!”老闆拴了驢回來,聽了這話,連忙說著。
三位都坐下,中間一個四十歲左右,國字臉,一臉肅穆中帶著一絲殺氣,眉宇又有著正氣。
左右二個也都帶著些公門殺氣,正是新任的捕長沈正直,和二個公門公差。
片刻老闆拿出四樣蔬菜,一盤牛肉,放在桌上,又燙酒來篩,滿滿的三大碗,就見沈正直說著:“二位弟兄,執行公務,不能多喝酒,一碗一人,暖暖身子。”
這二個是跟的時間長的公差,起身謝著:“大人放心,我們明白,不會誤事。”
沈正直笑了,說:“不必這樣說,請吃酒。”
就喝酒吃肉,這時,雖下著細雨,還是見得了陸續不絕的人來人往,有的還抬著磚塊和木材,一路上去。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還冒雨指揮著。
沈正直心中一動,問著店主:“都下著雨呢,這是為何?”
店主見三人都有點肅殺之氣,不敢怠慢,賠笑的說著:“三位客官,這是上去修道觀呢!”
“是大衍觀?”
“是,我們村裡就這一家道觀,前幾年老觀主去世了,沒有人主持,長出一大片長草荊棘,不過現在少觀主考得了道牒,施錢重建,管飯管飽,男人每天十文錢,大家都上去幫忙呢!”店主賠笑的說著,顯是很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