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三人對看了一眼,當下狼吞虎嚥,吃完了就付了錢,一路跟著上去。
大衍觀的山並不高,就二百米左右,登著臺階上去,只見臺階處,就多是婦女孩子,都忙著將臺階上下以及縫隙裡的厚厚的乾草剷除,縫隙都夯得平實。
婦女孩子雖沒有工錢,卻管飯管飽,每人還有一片肥肉,當下人人乾的很歡。
沈正直一路而上,就看了道觀,這道觀規格並不算大,一方搬運上的磚塊木材積了一地,石灰漿還冒著熱氣。
山門和觀牆都只修了一半,只是正殿前,有一個香鼎,已經有不少人邊幹活邊進香,使香菸縈繞。
沈正直眸子一眯,掃看著,見得男人都在幹活,乘空閒禮拜上香的是婦女孩子,偶見一箇中年人,看衣著是本村有點身份的地主,拜了又跪,沈正直上前叫住了:“這位大哥,來捐香火錢麼?”
這中年人看看沈正直,見穿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著,氣度沉凝,吃不準來頭,因此說著:“是,你是路過的麼?”
沈正直指著殿裡問一問:“靈嗎?”
“哎,這位千萬別輕慢了神!”中年人說著:“原本老觀主在時,很是靈驗,後來老觀主老了,不太開觀門,才少些來往,現在少觀主大修道觀,當了道士,我們都來進香求保佑。”
沈正直聽了,心中暗暗明白,大衍觀在此地根基不小,一笑說著:“原來這樣,我也請一次香。”
沈正直說完,真的上了一柱香,上了幾步,突然之間,目光一凝。
只見遠一點,一個少年自裡面出來,正和眾多百姓打著招呼。
少年十五六歲,戴著黑漆木製道冠,身穿白色寬袖長袍,長袖翩翩,面如皎月,雙眉飛揚,一種氣度凌然而出,頓覺驚訝。
這時,有不少前來幫忙的村民,見到這樣氣度不凡的觀主,頓時心生敬畏,走路都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村民有不少人受謝誠福澤,偶有疾病,上大衍觀求藥,回來服用了也能好了,每年過節都有人上香拜神,謝誠也為這村子看過幾處風水,大多人多少受過謝誠恩惠,是以對大衍觀相當敬重。
前些年聽說謝誠去世,這聯絡也就淡了下來,不過村民本就保守,對道士的敬畏,依然留存於心底,這時見了氣度,更是恭謹。
王存業見這些村民對自己還算敬畏,顯是謝誠餘惠尚存,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伸手對一個村民一指,說著:“你且過來,我有話問你。”
這村民頓時愕然,卻不敢怠慢,連忙快步走到王存業跟前,對著他行了個禮,王存業就從容受了。
行禮後,這村民說著:“見過道長,不知道長叫我啥事?”
王存業見這村漢子語句不順,言語粗俗,也不以為意,村民大多都是這樣。
直接對著著村民吩咐起來,說:“你且去告訴村長,並且給各家通知,就說我感謝村裡鄉親父老幫忙,因此今天忙過後,可以來這裡找我,有什麼病患邪祟,一併報來,我替你們除了,我就在這裡等著。”
這村人連忙應著,卻聽見王存業又說:“前些年,我師尊仙去,無人主持,怠慢了大家,現在我已請回白娘娘,以後你們有事不順,消災解難,子嗣安康,都可以上香祭奉,自然會有庇佑。這話你也給我帶到了。”
說完,王存業又取出一塊碎銀,拋給村民,說著:“這錢你且拿著,弄些茶水面餅之類給大家休息時用些。”
這村民接住銀子,頓時又驚又喜,作這事他自少不了小費,應了一聲,小跑去了,在身後帶起一陣煙塵。
見他去了,王存業回過頭來,整整道袍,站著靜等著村民的到來,秋風陣陣吹拂著,卻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寒意。
“大人!”兩個公差低聲說著。
沈正直臉沉似水,他當公差二十年,見得人多了,但王存業這種氣度儀態也是少見,讓人幾乎不敢相信殺官殺公差,就是此人所作。
不過正是這樣,才越是顯得這人危險。
如果是地球上,無論你怎麼樣氣度和從容,強權機關鎮壓之下,都只得伏著,是因為沒有個人力量。
但是這個世界,有這樣氣度儀態,其隱含的力量都不可低估。
沈正直突然之間,想起了十年前的一案,縱橫來去,劍光似雪,殺人如麻,那個人也是這樣從容自在,帶著曬笑,視官府於無物。
突然之間,沈正直對王存業起了強烈的憎恨之心。
就是這些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