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沒人願意用這樣的代價換一個一錢不值的所謂名門。
“這也是我一直沒有給你們說的原因。”錢多多看著白啟臉的苦笑,自己也是一心的酸楚,“鄭……家父在現在炎國的百姓眼中早就成了無惡不作興風作浪的叛逆之徒,說出這段歷史真相又如何,不會有人信,說不定還會給自己召來殺身之禍。”錢多多說著陷入了回憶,眉頭緊皺,這還是他第一次說起鄭浩奇的時候稱他為家父。
家父。
他,錢多多是鄭浩奇的後代,哪怕他現在姓錢,但是骨子裡流的血卻是姓鄭。
喊出這個稱呼之後,錢多多隻覺得一直壓在心頭的石頭輕鬆了不少,看著望向自己的眾人,錢多多繼續說道,“這件事我只給大娘提過,當時大娘知道後就問我想報仇麼?我說想,她又問你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麼?我說知道。那你怕不怕?我說不怕是假的,但是如果能報仇,就算是死也值了。那就好。當時大娘聽到我的回答,點了點頭繼續對我說,如果你想報仇,就跟著我,我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會讓你看到你想看的結果,至少,我能保證你不會那麼輕易的死。”
“其實咱們都一樣。”看著一臉哀傷的錢多多,祁洛歌撥出了一口氣,然後望向蘇秦,“誰不想報仇,不過報仇並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所以到了離火城,咱們要是看到仇人,首先要做的並不是拔出藏在身的刀,而是要學會忍,畢竟,殺一個仇人,是動盪不了這個早已令人不齒的國家根基的。”說到這裡祁洛歌看著蘇秦忽然一笑,她想起了數日前與蘇秦開的一句玩笑話,“說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咱們也會建立一個屬於咱們自己的王國的。”
任何一個新舊政權的交替,都是從幾個人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開始的,而眼前的祁洛歌蘇秦等人或許並不是志同道合的人,但是,他們卻又一個共同的敵人。
這就夠了。
這一年,春日寒,在北的遙遙路途狹窄車廂裡,幾人衣裳薄,卻滿腔熱血。
——注1摘自《三國演義》,頭疼的厲害,實在是懶得想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塵往事,日後硝煙。
就在蘇秦祈洛歌等人離開西涼城不久,呆在羞花樓的陸玉簫收到了一個訊息,是從光啟城那邊傳來的,至於訊息的內容,傳話者找到陸玉簫的時候,說的甚是隱晦,只是一句話。
“金戈鐵馬烽火連天,敵不過,你傾城一笑,毀我萬里江山。”
聽到這句話,陸玉簫渾身一震,然後不知覺的望向了傳話的人,傳話者是一個過了而立之年的中年人,身材瘦弱,面孔稀疏平常,穿著一件粗布麻衣,衣袖滿是油膩。
下打量了傳話者兩眼,陸玉簫並未覺得傳話者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傳話者那雙眼,眼神雖然渾濁,卻讓陸玉簫覺得這個人似乎並不是如他外表看去這麼平凡——這是陸玉簫的直覺,如果陸玉簫來到傳話者的面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眼前這個傳話者下顎與脖子的膚色有些細微的差別,雖然不明顯,但是也並不是沒有一點痕跡。
“她現在在哪?”聽到那句話後,陸玉簫想到了一個人——這句話很多年他就聽人說過,說這話的人就是十八年前消失匿跡的大皇子,至於話裡所說的傾城一笑的物件,則是葉弱水。
傳聞大皇子早就被陸天行殺死,而葉弱水則沒有任何蹤跡,全天下知道這句話的除了眼前的這個傳話人,不超過三個人,在陸玉簫看來,既然不是大皇子,那麼就是葉弱水。
想起葉弱水,陸玉簫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片面孔,面孔很清晰,在羞花樓內的八層樓中,就有葉弱水的畫像,那是當初離開離火城的時候,陸玉簫偷偷帶出來的。
在來西涼城之前,陸玉簫還不到八歲,之所以對這句話記憶深刻,是因為就在大皇子給葉弱水說過這句話之後,離火城演了一幕幕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雖然年幼對爭權者沒有任何壓力,但是在當時的政權新舊即將交替的時刻,陸玉簫還是從別人的言行裡察覺到宮裡的陰霾氣息。
而陸玉簫之所以聽到這句話,是因為當時大皇子找來陸玉簫,問他是否跟自己一起走。
一起走。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離開前大皇子還是找陸玉簫,讓他跟自己一起走,自然是對陸天行這個人的行為性格脾氣有所瞭解。
那個時候年幼的陸玉簫還問大皇子說為什麼要走,你不就是要繼承王位了麼?
一旁的葉弱水也對大皇子說留下,畢竟是非成敗還沒有定呢。
而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