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
關天養咬牙切齒,滿臉的恨毒,“如此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妖人,總有一天會被除掉的!”
杜友逢似對關天養的話很不以為然,但也沒有駁斥,只是嗯了一聲,“走吧,先送你們回沅江府再說!”
進了沅江府城,關天養見店鋪關門歇業,街上行人罕見,很是有些納悶。好不容易瞧見一名神色倉皇的行人,關天養趕忙叫住,起手問道:“大叔,大白天的,店鋪怎麼都關門了?”
那人哪裡有心和他多說?見關天養一行人多,自己不說清楚怕是跑不掉,就叫道:“哎喲,敢情剛才發生的地震你們都沒有感覺到?都說這是大災來臨的前兆,也有人說是有妖孽,還說九夏城就是這麼給毀了的……”話才說到一半,渾似屁股後面有鬼攆來了,翻地甩開關天養,顛顛地跑了。
關天養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是先前五梁山塌陷引發的地震,讓沅江的百姓陷入了恐慌之中,心下不由一陣默然,暗道:“為什麼修行者惹禍,受害的總是普通百姓?二狗子曾經常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些修行者大雖算不得聖人,本事卻大得很,不思保民為民,反倒總是害民。這是為什麼呢?”
杜友逢見此情狀,就知道沅江府不可久留,就吩咐道:“卿雲,你將他們先護送去潛江府,然後再去千陽山。我得去看看這妖人到底逃去了何處!”
關卿雲躬身應道:“是,師叔!”
杜友逢又看著心事重重的關天養,“小子,別的我也不多說,還是那句話,加緊勤修苦練吧,只要本領強了,什麼問題不能解決?你怨修行者不顧世人死活,恣意妄為,那你就該振作起來,阻止他們!”
關天養深知杜友逢並不像其他的修行者那樣的一心只求仙果,求自己的長生,全不顧世人死活,心下很是欽佩,“杜大先生,我真的想不明白,修行者本來都是普通人,為什麼一成了修行者之後,就變得,變得這般難以理喻了?”
“人性這東西,怎麼說得清?總該不過兩個字!”
“哪兩個字?”
“自私!”杜友逢輕輕地咬出這兩個字來,“若不自私,又怎會拋家棄室去修行呢?”
“若要人不自私,那怎麼可能?”關天養喟然而嘆,已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就對了。所以你也不要指望這個世界有多美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你也得有刀,有助人的本領才行。要不然就不是助人,是害人,害己。先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然後再求扶危濟困。懂麼?”
關天養聽著這語氣,極像是乾坤庭的教義,不由一怔,問道:“杜大先生,你也加入了乾坤庭麼?”
杜友逢道:“自然。我知道陰字堂拒絕了你的加入,卻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時我還擔心你因此灰心喪氣了呢。”
關天養嘿嘿一笑,滿臉的傲色之色,“天下這般大,乾坤庭不要我,難不成我就自暴自棄了?”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去吧,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把小和尚送回山後,你也該靜下來,好好地提升一下本事。你也一天大似一天,若因俗事羈絆,也這麼拖延下去……”說到這裡就打住了,輕輕地拍了拍關天養的肩膀,“遭遇了這麼多事,你也該明白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關天養重重地點著頭,“是,我明白。現在我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呀!”說完,杜友逢就駕起遁光去了。
關卿雲見天色將晚,就問道:“你們是連夜趕路去潛江府呢,還是在沅江府留宿一夜再走?”
關天養看了慎明一眼,問道:“慎明,你說呢?”
經歷了這許多事情,慎明似乎也成熟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遇著點狀況就嚇得六神無主,倉皇無度了。他想了想,“我們還是連夜趕路吧。萬一那妖人沒有逃遠,就在左近呢?我們是沒有能力與他爭鬥的,這樣一來,豈不就成了關施主的累贅?”他口中的關施主是關卿雲,而非關天養。
“好,早離了這事非之地早安心!”關天養也是這個主意,他擔心的是連夜趕路會讓慎明的身體吃不消。見慎明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他也很是高興,暗贊這小和尚不再廢材了。
沅江城雖然家家關門閉戶,但牲口市場卻是關不了的,而且生意還火爆得不行。看這行勢,顯然都是買牲口外出避難的。
原來兩匹普通的三河馬只要百十兩銀子一匹,現在漲到了三百兩,商家還是惜售。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