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團,顯是比張志禮都還要焦躁幾分。
關天養哈哈地一笑,聲震殿宇。眾人見他音量如此之宏,紛紛覺得詫異。這一笑,也將心中的猶豫盡去驅走,鷹視狼顧一般瞅了一圈,就道:“原來只是求證呀……好吧,諸位聽仔細了,可別要我再說第二遍。去年,在下來重極門接一筆生意,也就是法器銷售的生意。因出貨量太量,我攜帶的錢款又不夠,所以便想著身上有幾件寶物,拿去變賣或是典當了,看能不能湊夠貨款。”
說到這裡,他便打住了。
眾人剛聽了個開頭,都是心癢難耐,巴巴地望著他,很想知道龍鱗到底是不是他拿去當的。見突然打住不說了,都忍不住問道:“那你拿去當了麼?拿去當了麼?”亂轟轟的鬧作一團。
關天養似乎沒有看到面前無數張焦急緊張的面孔,將頭揚起,望著大殿藻井,悠悠地道:“在座各位不知還記不記得去年七月發生在白螺湖的事件?”
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知情的頓時震住了,不知情的都紛紛詢問身邊的人怎麼回事。
關天養彷彿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繼續說道:“當時在下還是九夏鬼市上一名普通的役工……”他的話音一起,大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並不是什麼老闆,有幸接了一樁去白螺湖撈白螺的任務,賺頭實在不小,所以就屁顛顛的趕了去。”回想著曾經雖然艱難拮据,但還算無憂無慮的歲月,臉上頓時綻放出了會心的笑意,“不想剛到湖邊,就被修行者給攆了回來,要我等不得靠近湖邊。”說到這裡,想著那名萬法教修行者的蠻橫,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寒意襲人。眾修行者見了,莫不噤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役工的生活艱難得很,為了賺點小錢,總是不得不拿命去拼,拼得到你才有,拼不到那就只得喝西北風。而當時買家開出來的價碼實在太誘人,就好比龍鱗對諸位的誘惑一樣,我們想著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放棄,就又偷跑去了湖邊。這一回僥倖沒被人發現,也順利地撈到了白螺。就在剛要往回趕時,出現了離奇的一幕……”
眾人的脖子都伸得老長,張大了嘴,儼然一隻只的呆鵝,滿臉的驚奇和緊張,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關天養的腦子裡盡是那天所發生的一切,清晰得彷彿觸手可及,這令他驚奇異常,臉上不免也乍然色變。眾人見了,不免都感到怵然。“……只見湖面突然升起一道金光,直衝霄漢。然後就是湖水暴漲,大地不停地晃動……”說到這裡,竟又找到了說書先生的感覺,用了一連串驚心動魄的詞句後,這又才道:“……轟的一聲,一個黑影從湖裡躥了出來。想必大家已經猜出來是什麼了吧?不錯,那是一條黑龍。”
霎時間,高朋殿裡響起了潮水般的驚呼聲。
關天養按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又道:“黑龍從水裡躥出來後,四周圍又出現好多的修行者,一齊向黑龍圍攻。那一戰吶……”說到這裡,搖頭嘆息不止,神情卻是既興奮又遺憾。
張志禮雖然熟知內情,卻也忍不住問道:“那一戰怎樣?”
“太慘烈了,太慘烈了……後來,那黑龍到底是跑了。這時候我才回過神來,感覺魂都快嚇得沒了。正準備跑,就看到天上掉下來一塊黑色的東西,有這麼大,像魚的鱗甲,黑色的,又沉又重,簡單就像是用生鐵打成的!”
眾人的情緒再一次被引爆了,好多人都高聲叫道:“龍鱗呀,龍鱗,當真是龍鱗……”也有人說:“看吧,那片龍鱗肯定是被打下來的。嘿嘿,當時趕去白螺湖的都是各派最了不起的高手。那孽畜被封印了數萬年,各派高手奮盡全力,非但沒能傷了它,反而還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又有人說:“怎麼沒有傷著,到底還是打下了一片龍鱗來不是?”
關天養道:“是麼,這東西莫非就是龍鱗?”說著,當真拿出了一片龍鱗來。
霎時之間,高朋殿裡盡被凜凜龍威充斥著。修為低的人無不驚懼得尖叫了起來,縱像李延極、杜友逢等修為高深之輩,也是變了臉色。
關天養卻是故作茫然狀,十分不解地道:“我拿去當的時候,那位朝奉,也就是重極門的商千里前輩說是一件好寶貝,能值很多錢。然後我就當了一百萬晶玉!你們說我有龍鱗,我卻怎麼也想不透其中的緣故。剛才經過李前輩、杜大先生的提點,我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你們說的是不是這東西?”
見所有人都如同雕像般石化了,心裡分明感到好笑,心說:“小爺我身上龍鱗多的是,大不了舍了這一片,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