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爭。嘿嘿,看你們爭到何時!”環視了眾人一眼,驚呼道:“你們都怎麼了?莫不成這東西真是龍鱗麼?”
李延極兩步搶到關天養身邊,喝道:“關兄弟,收起來!”
關天養故作驚奇地道:“怎麼了,李前輩,這真是龍鱗麼?”
張志禮、周鶴章、方天平等人眼裡盡是貪婪之色,雙手顫抖,顯是極力控制著不上前來爭搶。
李延極咬牙道:“不錯,這正是龍鱗!”他委實沒有料到,關天養竟然真的把龍鱗拿了出來,一時之間,他也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恰在這時,一個黑影突地從角落衝了出來,其勢有若閃電般,直撲關天養。
李延極何等人也,豈容有人在他面前作亂?眾人尚沒有反應過來,他袍袖一拂,大喝道:“賊子敢爾!”一道清光脫手飛出。那黑影見狀,便要扭身閃避,可又哪裡來得及?砰的一聲悶響,清光正中胸前。可憐的傢伙,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若斷線的風箏般被拋了出去,如爛泥般重重地摔在殿口,已沒了生機。
蘇千羽等重極門弟子圍了上去,殿中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俱是又驚又怒。
“師父……”蘇千羽高聲道,“此人是衡山派門下,已經死了。”
李延極震怒異常,溫和的笑意盡去,氣勢如山,眼芒如電,如天神般凜凜不可侵犯。“衡山派……”只見他一字一字地咬道,“敢在千陽山撒野,那便是藐視我重視極。”說著,走回主座坐下,大喝道:“千羽,傳下令諭:即日起衡山派便是我重極門不死不休的仇敵,凡我門下弟子,一旦遭遇衡山門人,皆可不問情由,一律格殺。”
蘇千羽躬身應道:“是,宗主!”
滿座近千修行者,無不凜然而懼。
重極門乃天下第一大宗,正宗七大門派之一,門人弟子兩千有餘,附庸分支數十,整體實力僅次於玄武宮,與三清教、符籙宗並駕齊驅。衡山派不過只有百十來人,連重極門的附庸分支都當不得,這道格殺令諭一下,怕是要不得多久,衡山派就要從修行界除名了。
若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李延極的這道令諭未免太過於蠻橫了。但修行界是一個只講實力,不講道理的地方,一旦李延極措置太過於寬容,就不足以震懾眾人,也不知有多少貪婪之輩敢公然在千陽山行兇了。有了這一個先例,再有人想出手搶奪,也得先掂量一下後果。
短短兩天裡,關天養已是是兩度見李延極發作。上一次疾色厲色,有若雷鳴電閃,讓人既驚且懼;這一次是有如雷霆萬均、山崩海嘯,直讓人心膽俱顫,渾有一種魂魄離竅,已不是自己是誰的倉皇之感。便是張志禮、周鶴章、方天平等輩,也是面色時青時白,你看我,我看你,分明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令諭既下,李延極神色稍霽,但依舊寒聲道:“諸位來到千陽山,那便是我重極門的客人。既是客人,就請謹守為客之道,我重極門無不殷切奉待,不敢失了半分禮數。”這番話入情入理,不帶一字威脅,卻再一次讓人感覺到做出逾矩之動後將會付出怎樣可怕的代價,莫不為之噤然。
“關兄弟……”李延極已恢復了沖淡平和之態,抬手道:“請繼續!”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關天養暗暗感嘆了一番,這才晃著手裡的龍鱗,道:“你們一直說我去當了龍鱗,我又怎麼知道這東西就是龍鱗呢?嘿嘿,還只當你們冤枉了我呢。現在看來倒是我見識不夠!”
經過剛才突起的變故,張志禮等人本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但目光落在散發著寶石般光澤的龍鱗之上,不免又狂熱了起來。若非實力足夠,怕是也要效仿衡山門下,動手搶奪了。
關天養環視了一眼,似乎還嫌撩撥得不夠,就又道:“看來這東西很值錢了?”
張志禮搶先道:“當然,說它是天下最珍貴的寶物也不為過了!”
關天養眼睛一亮,問道:“不知能值多少錢?”
眾人都一怔,顯是沒料到關天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都不知道該怎麼答。
關天養見狀,唉地嘆了一聲,十分惋惜地將龍鱗收了起來,還連連搖頭。
周鶴章見狀,忙問道:“關老闆莫非想把這片龍鱗賣了?”此言一出,好多人都說願意買,多少錢都願意。
張志禮較為謹慎,並沒有急著開口。
關天養笑道:“我就是一個做生意的,拿著這東西非但沒有用處,反而還是個禍害。都說不怕賊偷,只怕賊惦記。還不如賣了,得點錢來得實在,大家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