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泰山盟誓是由乾坤庭發起的,每百年舉行一次,涉及整個修行界的一個會盟。不管是正道一百七十二派,還是魔道五宗八十七派,還是嚴守中立的各門各派,都將派出代表參加。會盟的過程很簡單,就是由各派代表宣下血誓,承認恪守【自律公約】,不得以強力手段危害普通人的安全,幹得干涉朝廷事務,不得強奪財務,不得以非常手段干涉門人弟子加入乾坤庭等等。在乾坤庭強大的威召力和威懾力之下,接到請柬的門派還沒有哪個敢拒不參與的。
一旦參與盟誓的門派有違反【自律公約】的舉動,乾坤庭就會發起制裁。
魔道五宗素來自恃甚高,作惡多端,為所欲為,但也是針對修行者,只要他們的手敢伸向普通人,乾坤庭不知也就罷了,一旦被其知曉,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受到懲處。
正是如此,乾坤庭才成了普天之下最令人敬畏的勢力。
楊縱的這一番質問委實出乎了張志禮等人的預料,一個個瞠目結舌,半晌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楊縱便剩勝追擊,指著關天養道:“這名少年可是修行者麼?你們若敢對他不客氣,那我乾坤庭也只好對你們不客氣了!”
張志禮心下一寒,氣勢不免越發的頹喪,強笑道:“這,楊座這話從何說起?李宗主和杜大先生可以作證,我們何曾有過為難關老闆之舉?”
楊縱嘿嘿道:“沒有就最好!”眼神凜凜,竟似利劍一般在眾人身上來回地剮刺,直讓前來促關天養駕的六人莫不驚懼駭然。
張志禮到底修為不凡,強吸一口氣,運轉真元,笑道:“我等也是聽了一些傳言,請關老闆來求證,以免越傳越走樣,滋擾修行界,又生出混亂來!”
楊縱哦了一聲,道:“是嗎?”
張志禮忙道:“如何不是?楊座主若是不信,可問關老闆,我等對他可曾有半分不敬?”
關天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無奈地一笑,“各位前輩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山下天機鎮的當鋪當過一片龍鱗麼?好,我告訴你們便是!”
張志禮喜得長身而起,道:“如此說來,關老闆當真拿了一片龍鱗去當了?不知,不知那片龍鱗現在下落何處?關老闆又是從何處來的?”
關天養似笑非笑地道:“張真人何必如此著急?這件事也得當著眾人宣佈才是,以免這個問了,那個又來問!你說是不是?”
張志禮真恨不得關天養能將詳細情況只告訴他一個人,但見眾人在場,也只得連連點頭說是。
杜友逢分明看出關天養準備使壞,心下暗道:“這小子一旦轉過彎來,鬼點子多得好,也不知道會怎樣整治這些個貪心不足的傢伙。”扭頭去看李延極,見他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瞭然之情,頓時就笑了。
張志禮儼然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說既然要明告詳情,那宜早不宜遲。關天養也說點頭說是,卻又沒了下文。李延極頗有些期待關天養又會玩出什麼茶來,淡淡地一笑,道:“既是如此,還請關兄弟高朋殿上將詳情告訴大家吧。千羽,去請各位道友高朋殿下敘話!”
【二百四十二、禍水東引之法】
楊縱深知有楊延極和杜友逢在場,關天養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暗鬆了一口氣,朝李延極道:“我就不去了。不知貴派商千里長老可在山上?我還有些事情沒能與他交割清楚。若是方便,還請一見!”李延極說在的,就命人去安排。
張志禮等人見關天養願意主動說出來,商千里也就沒了價值,自然不會加以阻攔,更何況他們就算要阻攔也攔不住的,也就懶得多管楊縱找商千里要幹什麼,一個個顛顛地跑去高朋殿,靜等關天養說出龍鱗的來歷和下落。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等齊聚高朋殿。
關天養環眼四顧,發現竟比先前還多了好些人,將原來還算空曠的大殿擠得滿滿實實的,心知在在過去的兩個時辰裡,又有不少人趕到了千陽山。見眾人都翹著頭,焦急巴巴地望著自己,不免又犯起了猶豫,吃不準這突然想出來的移禍江東之計是否能夠實現。
張志禮已經迫不及待了,見眾人都落座後,就站起身來,高聲道:“關老闆,現在你可以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吧?”
關天養見他這般咄咄逼人,心下越發的惱恨,冷哼了一聲,道:“自然要說出來的。若不然諸位又豈會善罷甘休,而我又豈能逃得了性命?”
周鶴章故作瀟灑地笑了起來,道:“關老闆說笑了,我等不過是向你作個求證,如何敢為難於你?”任他神情淡然,眼神卻已經是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