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魄。
“砰!”
再一顆石彈破門而入。
大寨門早不堪摧殘,百孔千瘡,中間的門閂亦一分為二,墜落地面。寨門上的牆頭,夾牆向外的一面,崩塌下去。
龍鷹深吸一口後,遞給符太,豎起拇指,讚道:“好東西!恭喜桑槐兄絕處逢生,失而復得。”
桑槐嘆道:“打勝仗時,享受這個東西方最夠味道。”
龍鷹忽然隨手一拳轟去,眾人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前,一顆射高了的重石彈,越過寨門上的牆頭彎飛而至,給龍鷹的拳頭迎個正著。
重石彈化為碎粉。
人人瞧得目瞪口呆。
龍鷹能預知未來似的固是神乎奇技,但仍非令眾人難以置信之處,沒法相信親眼目睹的,是這麼一顆重達百多斤的巨石彈,加上從投石機彈出來的衝力,又是從天而降,力道何止千斤,怎可能是血肉造的拳頭能硬撼,擊之為碎粉,自己卻又似,做了微不足道的事。
連最熟知他的符太,也瞪大眼睛看他收回來的拳頭。
虎義本身是天生神力者,亦為之咋舌道:“怎可能的!”
龍鷹解釋道:“小弟並非以拳頭去對石彈,用的是從拳頭吐出,比石彈更龐大的能量,故能一拳碎之。這亦使小弟靈機一觸,想到延敵兼誤敵之法。”
“砰!”
寨門近頂處整排木斷折裂飛,最後的門閂亦告失守,四分五裂。
大寨門名存實亡,再難起阻擋作用。
龍鷹道:“準備火攻!”
又向丁伏民道:“洪流按兵不動,待裝滿才說。”
眾皆錯愕。
原本定計,是先火攻,後水破。
兩者連環施展,待火燒斷拒馬的扎索後,再用水破之,中間的時間,絕不容對方可把火撲滅,重新紮綁。
龍鷹又道:“敵人成功轟掉我們的大門,士氣猛振,莫哥必乘勢揮軍攻上來,唯一顧忌是曉得我們尚有數十條檑木,現在我們將檑木化為火筏,如再無後著,莫哥勢認為我方技盡於此,放心攻上來,那時我們的蓄洪池,差不多哩!”
眾人轟然應諾。
拒馬外河岸處,狼軍分成六隊,坐在地上候命。每隊達二千之眾,合起來就是萬二人,力足粉碎任何防禦。觀其裝備,刀盾隨身,以應付他們的弩箭。
氣勢懾人、打橫排開的二十五臺投石機,不住投擲,每投出一顆石彈,均發出機栝彈簧的可怕響聲,機體往後顫震移動,仿似跳著索命神的舞步。
攻擊不只集中往寨門,而是整面東寨牆,部分更越牆而入。
投石機旁部署大批箭手,人數在一千至二千人間,以應付他們以為已遭“趕狗入窮巷”的敵人,從窮巷撲出來垂死掙扎。
龍鷹、符太、宇文朔、虎義、荒原舞、博真六人,人人彎弓搭箭,準備就緒。
容傑、桑槐分立兩邊,手中紙媒燃燒著,好為六人引燃火箭。
龍鷹笑道:“瞧!莫哥從龜殼裡鑽出來哩!正朝我們瞧上來,一臉疑惑神色。”
符太哂道:“不是吹牛皮,就是誇大,我連莫哥的影子都看不見。”
龍鷹笑道:“確是胡謅,好讓大家輕鬆點。”
一顆石彈在眾人頭上呼嘯而過。
龍鷹喝道:“開水閘!”
十多條粗索,在百多人同時發力,又加上水的龐大壓力,整面水閘稍往前傾,立告崩潰,在去水道前方拉索的兄弟,駭得一鬨而散,翻往兩邊的沙包牆頂。
六個筏子首先脫困,隨水從向前傾頹的沙包牆竄下來,先觸水道底,旋又被狂湧來的水撞得打著轉往破毀不堪的大寨門撞過去。
接著洪流後發先至,快至沒人看得清楚下,不知是筏子撞破門,還是洪水沖掉寨門,剎那間大寨門已不翼而飛,被摧枯拉朽的化為殘木碎片,和眾筏隨水滑下坡面。
雖說是由他們設計,但洪流的真正威力,要出寨門方清楚。此刻洩出的洪水,注滿兩個水閘之間,水量約相等於蓄洪池的十多分之一,因小窺大,可預見整個蓄洪池注滿後的威力。
今次有限的洪流,剛出寨門的一刻,還似模似樣,浪翻水滾,有洪流的架勢,不旋踵,已被廣闊的坡道分散,變成一幅水幕般朝下滑去,然失反為得,六個筏子全在水面上,脫韁野馬的朝下瀉去。
六枝火箭齊發,比箭術似的追上各筏,命中目標明顯的筏央火包。
烈火從筏面沖天而上,威勢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