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六個筏子全撞在第一重拒馬處,流水則如一幅布般以齊膝的高度,衝過對方的箭手、投石機,往下方河岸倉皇站起來的狼軍衝去。
火筏撞上拒馬,震起漫空火屑、火點,聲勢一時無兩,卻已是回光反照。
敵人見水攻小兒科之極,屬水過腳背,全體發出歡呼,在拒馬後候命的,拿起早預備在一旁,盛滿水或沙的桶子,搶前來撲滅火頭。
符太嘆道:“真希望快些兒時辰到!”
第二重水閘重新設立,又引蓄洪池的水進水道內,增加水量,以保不失。因確是不容有失,如像剛才般,好景曇花一現,便是他們時辰到。
敵人築成拒馬的木幹該曾塗上防燃物,沒一個起火焚燒,只是給燻黑了,繩索當然被毀,須重新系扎,但只能拖延少許時間。
他們想到的,敵人亦想得到,剩沒想過火筏是隨水衝下去,現在當認為他們技止於此。
狼寨的大寨門已化為烏有,剩下個破洞,敵人在拒馬陣開出通道,隨時可長驅直進的攻入寨內。
他們將餘下的十九根檑木,搬上殘破的牆頭,這已是他們能打出的最後一張牌。
敵方人馬調動。
枕兵河岸的六隊狼軍,兩隊各二千人,操上斜坡,來到拒馬陣後的兩邊候命。
龍鷹看得眉頭大皺。
君懷樸道:“如敵人挨著兩邊山壁攻來,我們的檑木該奈何不了他們。”
荒原舞正全神留意敵人動靜,道:“看!他們在調校投石機投彈的角度,今趟目標勢為我們現在站立的牆頭,又或寨內的區域。”
桑槐嘆道:“還差二至三刻鐘。”
符太狠狠的道:“他奶奶的!開始拆兩端的拒馬哩!”
眾人瞧下去,果然看到有人拆走二重拒馬陣兩端的四個拒馬,現出兩個各可容二人並肩走過的通道,又加裝新系木,橫過通道上方,尾端插入山壁的石隙去,借力穩固拒馬陣,一絲不苟。
虎義道:“鷹爺確有先見之明,任洪水衝力如何大,能否破拒馬陣,雖屬未知之數,但衝不破的可能性,遠比衝破的機會大。”
符太道:“有把握嗎?一根似乎不夠。”
龍鷹道:“一根不夠,三根又如何?太少和老虎該已掌握御木翔水的訣竅,有把握嗎?”
虎義道:“有沒有把握,亦必須一試。”
符太道:“撞不破,便落手抓斷系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