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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被逼落沒法挽回的敗勢,僅餘待宰的分兒。

反過來說,我知彼,彼卻不知我。龍鷹將計就計,殺田上淵的機會比任何情況下更大。他感覺到田上淵了,從屋簷處躍落地面,於二十丈外沿廊道迅速接近,快似鬼魅,沒有絲毫停留。

龍鷹心中無憂無喜,晶瑩剔透,如一泓清澈的池水,反映著池外一切,沒有遺漏。龍鷹的臥室,位處前鋪後進的位置,工場則築於四間鋪子的共同後院,面積等於兩鋪的大小。

龍鷹的臥房,有一扇向北的槅窗,也是田上淵唯一可在不驚動其他人下,入屋殺人的捷徑。

龍鷹隔空施勁,弄出翻床弄被的雜音,同時一個閃移,來到槅窗之側,靠牆不動。在黎明前的暗黑裡,來者似厲鬼,龍鷹亦變成融入暗夜裡的幽靈,赤著兩腳。

“啪!”輕響一聲。

槅窗的窗格如冰雪般融解,卻只發出僅可耳聞的微聲,敢保證睡在隔壁的鄭居中聽不到。

一隻手從破掉的視窗探進來。

下一刻,榻子上本被龍鷹弄得隆起來,有若他正蓋被大睡模樣的被子,整張塌陷下去,露出被下無人的餡兒。

臥房的空氣似忽然凝固,如有實質,即使龍鷹非是首當其衝,仍被波及,使積蓄至巔峰的一掌,未能於第一時間橫斬田上淵探進窗內施術的手。

感覺宛如陷身夢魘,明明清醒,竟難動半個指頭。

田上淵不論策略、武功,全出乎龍鷹料外,幸好田上淵誤中副車,佔優勢的仍是他。龍鷹一聲不吭,扭身,右掌全力劈往田上淵探進來,既沒轉黑,沒變紅,只脹大了少許的手,取的是其手腕的位置。

時機上確失誤一線,仍教田上淵避無可避。

雖知掉進陷阱,突襲不成,反被伏擊,田上淵竟能不現一絲半毫的精神波動,冷靜持恆,手生變化。

雖然來不及縮手,卻可變招。

龍鷹切中的再非其手腕,而是田上淵右手的掌緣。

兩股能崩天裂地的真勁,如兩股激流在深窄的石峽內正面衝擊,往兩邊瀉洩,槅窗的木框如紙屑般濺射飄飛。

龍鷹再感覺不到田上淵的手,而是銅牆鐵壁。

“血手”的一個特點,是可憑血氣將全身功力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聚集於雙手,攻敵克敵。若兩軍對壘,兵力相等,拼的正是這兩方面,憑速度和效率,勝對方一籌。

比對一般上乘武技,在血拼上,精通“血手”者就占上靈活度和高度集中的大便宜,且能將“血勁”打製成隨心所欲的無形兵器,初遇如此霸道的武功,不吃虧才怪。

命中田上淵掌緣之際,田上淵憑“血手”凝起的銅牆鐵壁晃動了一下,接著猛然疾退。他的退開與別不同,非是由腳步帶動,而是由手勁推動,像他的手成了總指揮,是船舵也是桅帆,勁氣就是風,令田上淵如順風順水的小艇般朝後飆移。

其退更大有學問,不採直線,是朝後斜退。

龍鷹暗呼厲害。

幸好仍有殺他的機會,當然!須看他殺自己的心志有多堅決。

如果田上淵知機遠遁,龍鷹判斷出殺他的機會,已不存在。

一個旋身,斜傾、彈射。

龍鷹穿窗而出,後發先至,飛臨田上淵前方。

田上淵一身夜行衣,頭戴黑布罩,只露出嘴巴和眼睛,體形明顯運功改變了,比平常的他矮上兩寸,背弓腳彎。夜行衣內亦塞上布帛一類的東西,肚腆腰肥,純憑外形,即使熟悉田上淵者,亦認不出來客是北幫的大龍頭。

縱然為敵,龍鷹也不得不佩服他,“偷雞不著蝕把米”後,竟退而不亂,不露狼狽情狀。看到田上淵雙目精芒遽盛,龍鷹心中竊喜,你這傢伙還不中計。

龍鷹要營造的,是“範輕舟”初戰得利,為保著上風優勢,又怕田上淵溜之夭夭,貪勝不知輸,且看輕對手,沒顧忌的穿窗出房,全力撲擊。

練成“血手”者如符太,或田上淵,最不怕的是正面交鋒硬撼,手才是最靈活凌厲的兵器,埋身搏鬥,更是其優而為之的事。

如龍鷹般不知死活的橫空追來,虛空無處著力,與找死無異。

田上淵瞧著“範輕舟”這頭特大肥羊飛送過來,哪還不精神大振,就在田上淵欲移前迎接的一刻,龍鷹由丈許高的半空,釘子般直釘到地上。

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中央工場和前鋪後進宿處的空間,地方有限,只植兩株槐樹,若非今天打掃過,地面會是積滿落葉。

交手至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