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又與範兄關係良好,保證誰都不敢動七色館半根毫毛。在適當時機,我放話出去,說太醫大人和在下、香怪關係密切,如此更可萬無一失,就是這麼多嗎?”
龍鷹沉聲道:“我想與咸陽同樂會龍頭陳善子秘密會面,請宇文兄安排。”
宇文朔點頭道:“不過舉手之勞,在下立即處理。”
接著皺起眉頭道:“危險的事,由範兄一手包辦了。須知我們和田上淵,有著血海深仇,這般的隔岸觀火,我很不自在。”
龍鷹正容道:“一切待見過陳善子再說,宇文兄心裡有個準備便成。在茫茫大河上,對方有備而來,殺田上淵談何容易,卻肯定是重創對方精銳的千載良機。唉!我還要去見武三思。有什麼事,可由鄭居中轉告。”
武三思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大怒道:“田上淵豈非全不把我武三思放在眼內?”
到大相府前,龍鷹先返七色館,見到七色館候他進一步指示的荒原舞,商討未來行動的細節後,兩人分頭行事。
龍鷹答道:“大相千萬勿動氣,不要質問宗尚書,因宗尚書大可推個一乾二淨,說成是江湖的閒事,是老田和輕舟間的恩怨。”
武三思眉頭大皺,思量半晌後道:“輕舟答應得太爽快。”
龍鷹坦然道:“因仍未到與他撕破臉皮的時候。雖沒說出來,但若田上淵向七色館的手足下手,便防不勝防,與其每天提心吊膽,何不暫讓他一著,當我將他在洛陽的勢力連根拔起,他才曉得大相是惹不得的。”
又道:“輕舟唯一難以理解的,是田上淵憑什麼有這個膽量?”
武三思道:“朝廷的事,輕舟不用理會,我自有主意,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輕舟能否活著到洛陽去?”
武三思在此點上,與宇文朔不謀而合,著眼處卻有所不同。
宇文朔是設身處地,因深悉“範輕舟”的厲害,故有田上淵不肯“放虎歸山”之語;武三思則從權力鬥爭的角度出發,將心比己,知宗楚客既要削他的羽翼,不會半途而廢。
宗楚客來勢洶洶,雙管齊下,一方面削陸石夫的兵權,另一方面對“範輕舟”窮追猛打。
龍鷹微笑道:“大相放心,若輕舟這般易被宰掉,早死了不知多少次。如論真正實力,現今的北幫,與當年的大江聯,仍有距離。”
武三思見他成竹在胸的模樣,輕鬆了點,道:“輕舟憑何有此看法?”
龍鷹解釋道:“北幫看似實力強橫,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先殲洛陽幫,又在短短兩年內,將黃河幫打至七零八落,原因在得大相和宗楚客的大力支援,也就是官府的明幫暗撐,令黃河幫的威勢一落千丈,原本依附的地方大小勢力,至乎幫內不夠堅定之輩,生出離心。可是黃河幫創幫超過百年,根基深厚,田上淵又過於躁進,致元氣大傷,因此在關中已力不從心,似強實弱,故而當失去大相的支援,田上淵對付輕舟之法,惟有刺殺一類的手段。”
武三思不住點頭。
龍鷹續道:“大江聯剛好相反,被官府全力討伐,仍可保持實力,且能化整為零,全身而退,換過是田上淵的北幫,早變殘兵敗將,不足言勇。”
武三思道:“有道理!”
龍鷹道:“輕舟應付之法,離不開‘逆取順守’四字真言。只要大相令官府不偏不倚,沒偏幫任何一方,江湖事,江湖決,輕舟有信心顛覆陣腳未穩的北幫。”
武三思道:“如此我放心多了。”
又頗有感觸的道:“輕舟今次到京師來,令我看穿宗楚客這個忘恩負義的奸徒的真面目。哼!待我處理一些事後,再和他好好算這筆帳。”
龍鷹心忖武三思是最沒資格罵別人忘恩負義的人,而以武三思的性情,仍不得不暫忍一時之氣,既因在利益上與宗楚客關係密切,更因宗楚客與韋族外戚結盟後,勢大難制。
商量妥各方面的細節後,特別是有關七色館未來的發展,龍鷹告辭離開。
第八章 與卿話別
俗謂“猛虎不及地頭蟲”,然而北幫仍未夠得上地頭蟲的資格,充其量是先來一步的猛虎。田上淵能否在關中叱吒風雲,不在他的武功高低,而在智計謀略,又要看與武三思逐漸出現分歧和利益衝突的宗楚客本身的發展,及其與田上淵關係的變化,在在需時。
因著田上淵和韋族的勾結,龍鷹可斷言優勢在宗楚客的一方,於目前的政治權力鬥爭裡,韋后偏往己族,遂令宗楚客漸佔上風,武三思不得不忍氣吞聲。可是,只要李顯一天仍高踞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