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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中斜斜地衝出一個人來。此人的身上還纏繞著霧氣。那霧氣像流水一般嫋嫋婷婷地往四方散去、終於露出了他的真容。

而他這真容……

卻與那兩位修士像極了。一張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的臉,臉上有五縷長髯。穿一身沒有絲毫褶皺、流水一般的青佈道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這人最終停在昆吾子與兩修之間,手中持了一柄拂塵。先盯著兩個人瞧了一會兒,再轉頭看看昆吾子。最終抬手行了個道禮,嘴角仍舊是微微翹著、笑著:“蒲松子、懷訣子兩位師弟,久未見面了呀。”

那蒲松子、那手持混沌鐘的道士,一見了這人……

不由得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人……他們竟是熟悉的。

道統琅琊洞天經律院首座,得道真人月昀子是也!

蒲松子與懷訣子便對視了一眼,隨後轉過頭去直勾勾地看那“月昀子”:“你是何人?!”

月昀子仍在笑。但如今兩個修士已慢慢發現他這笑容邪氣了——就連他說話的時候,那嘴角的弧度都絲毫未曾變過!

第三百一十四章 清明上河圖

彷彿他這笑是刻在臉上的。

又或者……這人是一個木偶、傀儡。

蒲松子與懷訣子都曉得這人是“月昀子”,可又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月昀子”。

因為他們都是琅琊洞天的修士。蒲松子比懷訣子的輩分要高一些,與月昀子是可以互稱師兄弟的。而懷訣子本是琅琊洞天經律院的一位監事,算是月昀子的老下級。

這麼的兩個人,對月昀子再瞭解不過——包括他的相貌、習性、境界修為。

所以也自然知道,月昀子已經死了——死在渭城中、洞庭邊。

但如今又冒出來這麼一個“月昀子”。

他們兩個都是真境的修士,自有辦法辨別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真假還是幻象。但如今這法子用在“月昀子”的身上卻不管用了——他的身體半真半假、亦真亦幻……

通俗地說,這是一個類似神魂的存在——蒲松子與懷訣子可以認為,這就是月昀子的神魂。

但問題是月昀子既然已死了,那麼即便有什麼存在於世的、類似於月昀子的東西,也該是鬼魂。

正因此,他們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高明的障眼法兒——有高人在附近擬出了類似月昀子神魂的東西,而那個“高人”極有可能就是昆吾子強撐著到此的緣故。

於是兩位修士很快將目光從月昀子的身上移開,警惕地關注四周的狀況。那懷訣子高聲道:“月昀子道人乃是我道統琅琊洞天的高修——是哪位高人在行此事?這般不敬,難道是要與我道統為敵麼?!”

當然沒人理會他。

倒是那被他們視作傀儡的月昀子、臉上仍帶著那種詭異的微笑,開了口:“如何以為我是傀儡呢?我是曉得你的。”

他抬起手,指了指懷訣子:“你那祖父,本是北邊蠻夷之地的一個酋首。世俗姓金——你的世俗姓也是金。後來你祖父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竊了他人的功績、作了一國之君,便將你送來雲山學道。”

“本座想一想……還能記起你二三十歲時的模樣。倒是稱得上一個心寬體胖。如今說,嘿嘿……”月昀子咧嘴笑,“實則是個肥頭大耳的蠢豬。你在世俗家又行三,同道便喚你三胖。你心裡不情願,跑來我處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將嘴巴拱到泥裡去,說不要人家再這樣叫你。我也是瞧著你那醜態心煩,便賜你個懷訣子的道號。”

“到了如今……竟不認得本座了麼?”

那懷訣子聽了這話,先是瞪眼失聲叫:“什麼金三胖?!從未有過的事!”

旋即又失色:“你如何知道的這些事?!”

月昀子便笑:“你這蠢物,以為掩人口舌,便不曉得你是個什麼個貨色了麼?!如今跟在他身邊仍是個唯唯諾諾的蠢東西,何曾有一點長進?”

說罷不看他,又轉頭去看蒲松子。但看他的時間卻是要久一些——且臉上的微笑終於慢慢消散了。

約莫過了三息的功夫,這月昀子伸手點了點他:“你不是蒲松子。”

他看蒲松子的時候,蒲松子也在看他。如今聽了他的話卻不像懷訣子一樣驚詫,只冷冷一笑:“哦?我怎麼就不是……蒲松子了?”

月昀子便在這茫茫的雲海之中眯起眼,看著他:“蒲松子與我是同門,互稱師兄弟。你以我們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告訴你罷——他乃是我的胞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