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在一起,不會再遇到那樣危險的事情,”南塵認真開口,眼底是不容置疑的肯定,“永遠都不會。”
那個驕傲不羈的少年,一字一句,誠懇不已。
南風的眼眸被像黑洞一般被撕碎,深不見底。慕崬張著嘴巴,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也是這樣對我爺爺保證的嗎?”江北低沉開口,眼睛失了焦距。
南塵坦白,“是,她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全部都會給她。”
長廊是這麼的靜,彷彿掉落一根針都能聽見。
於是江北緩緩鬆開握緊的指,目光沉靜溫和。
......
顧遠山是兩天後出院的,不管醫生怎麼勸說,他都要走。
“你們這群人,什麼都不知道,醫院是個好地方?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根本就沒什麼大事。”
江北沉聲阻攔,“爺爺,醫生說你需要再觀察。”
顧遠山卻鐵了心,說什麼都要走。
“以前就算中子彈了都沒這麼嬌氣,這點小病又算什麼?”
鄭秘書抬了抬眼鏡,“在家修養也好,我可以再安排醫生每天到家裡來,或者住在家裡也行。”
江北和西洲這才鬆口。
顧遠山感嘆,年紀大了,居然還事事讓孩子們操心。
“爺爺!”西洲抿嘴。
到家的時候,林姨已經備好了飯,一邊清淡,另一邊很顯然是為西洲準備的。
“林姨,還是你最疼我了。”西洲看著桌子上一半都是最合她胃口的菜,就知道林姨是為她準備的。
“不疼你疼誰呢?”林姨笑了,偷偷打量著西洲身邊的男子。
是極好的相貌,眉眼裡透著灑脫自信,骨子裡透著的是和那個孩子的溫潤完全不同的不羈。
“林姨好,上次我匆匆拜訪,沒有機會和你問好。”南塵識實務的禮貌微笑,西洲在身側有些惱的掐了他一下,那人卻不避不躲,也不喊疼。
“誒!好……你也是好孩子。怪不得,怪不得,西洲這麼喜歡你。”
江北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扶著顧遠山坐下,淡淡開口,“好了,坐下來吃吧,林姨你也坐,不用再做菜了。”
沒想到的是,這一頓飯吃的慕崬心驚膽戰。有時候他真是佩服西洲的臨危不亂,似乎完全不在風暴中心。
飯桌上,顧遠山笑吟吟的看著南塵和西洲,又偏頭看看南風,一時感慨。
“想以前啊,我還以為要把西洲嫁給南風呢!沒想到現在你們兩個都有了各自的緣分。”
一桌人驚訝的抬頭,西洲飯粒還掛在嘴角,故作生氣,笑著,“爺爺!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還提,這讓南風的女朋友聽見了怎麼好?”
南風夾向菜的筷子微滯,不動聲色的收回。
“西洲,你怎麼不說我?我還是坐在這呢?”南塵故作憂傷,逗得顧遠山大笑,面色都紅潤了些。
西洲怔怔,沒說話。
“你看你,吃飯都這麼不讓人省心……”
南塵伸手輕輕擦掉她嘴角的飯粒。
一桌的人心思各異,心裡打著小小的算盤。
“南塵啊,這丫頭從小就不讓人省心,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沒有,爺爺你不知道,是西洲照顧我,她現在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西洲想到她連做幾次飯差點把廚房燒掉,某人便嚴肅的勒令再也不讓她進廚房,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遠山哪知道這些,只道是女娃大了,竟然知道害羞了。
輕咳了一聲,試探的問,“南塵啊,再過兩年就要回來了吧?”
“有沒有什麼打算呢?”
南塵自然是明白老人的意思的,誠懇謙遜開口,“我聽西洲的意思,最好畢業就把事情辦了。”
“我母親挺喜歡孩子的……”
顧遠山就是喜歡他這樣的通透,“好啊!”
西洲一臉不解,“我什麼意思?”
慕崬已經完全不敢抬頭看南風的臉色了,求救的望向一旁的江北,只見那人垂著眸,一臉不會開口的意思。
南塵微笑轉向她,反問,“西洲,我們遲早都會結婚的,不是嗎?”
噹啷一聲,勺子掉入碗裡,澄澈的湯汁濺出來幾滴,卻也掩蓋不了她的慌張。
“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