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望著他,那麼近,卻怎麼也看不懂他。
南塵站在樹下,路燈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他淡淡微笑,“西洲,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
“我們才在一起兩個月?你怎麼會想的這麼遠?還在爺爺面前這樣說,以後該怎麼辦?”
南塵輕輕握住她有些微顫的肩頭,“西洲……你答應過我的,和我在一起。”
“難道,你還在……”
西洲直直望向他的眸,否認,“沒有。”
“那是為什麼呢?西洲,不要把我推這麼遠,除了我,你還會和在一起呢?
除了我,誰還會這麼愛你?
你啊,永遠只會是我的……”
西洲愣住,眼前的這個男人永遠這麼自信,為什麼?他會這麼篤定永遠?
南塵攬住她的後背,將她擁入懷裡,聞到她頭髮的淡淡香氣,說不出來的的溫柔繾綣。
“西洲……你永遠只會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語氣是那樣帶著狡黠,絕對的自信,肯定。
小小的明亮的路燈下,兩個人擁抱在一起,時光彷彿都忘記了流逝。
西洲的身子慢慢的放鬆,頭完全的靠在他的頸窩處,安靜依賴的姿態,放肆的讓自己沉淪。
永遠
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詞呢!
……
“南風,你有空嗎?”慕崬靠在門上,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了?”
慕崬有些侷促,挪著步子走進來,“你沒事吧?”
“嗯?”
“我是說……你真的放下了對不對?”
南風坐在桌上,視線從手中的書收起,抬頭看他。
良久,“你認為該是什麼樣呢?”
慕崬有些窘迫,“我以為,你是真的放下她了。可是……卻又覺得哪裡不對?”
“不然呢?還能怎麼樣?”南風淡淡含笑,“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不是嗎?”
慕崬被堵的啞口無言,心裡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祟,慫恿著他,說啊,說出來!問個清楚!問他到底還死沒死心……
可是,他始終是不會開口的,他知道,那個孩子是那樣的倔強,又怎麼允許自己,被拆穿……
那樣縝密計劃的一切,他怎麼忍心,看她毀於一旦。
早在那個可怕的深夜,他躲在拐角的牆壁後面,就已經看到了所有人的未來……
顧遠山病情很快的好轉,讓所有人大驚,竟像從未被病魔打垮一般。
西洲在家裡足足呆了一個星期才肯走,不捨的一步三回頭。
最後還是南塵將她塞進車裡,向顧遠山道別,“顧爺爺,我們走了,您保重身體。”
老人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囑咐,照顧好她,南塵,一定要照顧好她……
南塵重重的點頭,一遍遍回答,會的,會的。
西洲有些不滿,對著前座副駕駛的江北說,“哥!你看你,黑眼圈都熬出來了,還來送我!”
江北收起檔案,淡漠的臉緩下來,帶著笑意,“好了,又不是我開車,怕什麼?”
西洲不悅的抿嘴,“就不能多休息嗎?賺那麼多錢幹嘛?”
江北平靜開口,“給你準備嫁妝。”
一車的寂靜。
江北這是,講笑話了嗎?
開車的秘書劉澤驚訝,這個從來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也是會講笑話的嗎?
“哥!”西洲惱怒,聲音洪亮的不得了,車頂似乎都要被掀開。
南塵在一旁輕笑,寵溺的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又是一塌糊塗,凌亂的樣子。
劉澤透過後車鏡看到那個漂亮精緻的不像話的女孩子,正伸手抗議不許再弄亂自己的髮型,不禁微微笑了起來。
眼角卻瞟到身旁的男人,不明白他氣息的漸漸寒冷,正如同不明白他這幾日異常煩躁冰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