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塵將西洲扶起來的時候,顧遠山才看見他。
“好了,西洲,你看顧爺爺不是沒事了嗎?不要這麼慌張。”南塵將她撐在身前,低頭安慰。
顧遠山眸裡是驚喜,“南塵,你怎麼也來了?”
南塵上前微微躬身,“顧爺爺,你好些了嗎?我擔心西洲,所以一起跟來了,沒有提前打招呼……”
顧遠山欣慰的點點頭,“真是麻煩你多照顧這個孩子了……”
“不麻煩的顧爺爺,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顧遠山吶吶,該做的……
然後轉向一眾部下和老戰友,“你們都回去吧,都回去吧,我這一把老骨頭還沒松呢!都走吧走吧!”
慕青粗啞了嗓子從沙發上站起來,“那行,顧老頭,我明兒再來,你可得挺住了!”
南老也站起來,眸裡是沉重。
“走吧走吧!別站在這礙事了!”顧遠山趕人。
西洲站在原地不動,顧遠山輕輕開口,“西洲,你也出去,我有話和南塵說。”
“爺爺……”
“江北,你帶西洲先出去。”顧遠山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江北道了是,將西洲拉出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長立而身的少年。
門被關上,幾個孩子被隔在門外,聽不見房間裡的談話。
“西洲,爺爺為什麼把南塵單獨留下?”慕崬湊近她身邊。
西洲抬眼看了一眼合緊的門,眼底是一片沉靜。
“爺爺可能看出來我們的關係。”
“關係?西洲,你們……”
西洲點頭,“他是我男朋友。”
慕崬張大了嘴巴,忽而想到什麼,看向立在牆邊的南風。
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垂著眸,看不清神情。
反而是江北開了口,嗓音低沉,“在外面,有個人照顧你,也好……”
西洲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出口。
二十分鐘後,西洲已經疲憊的靠在江北的肩膀上。
“哥,爺爺真的不會有事的,對嗎?”
“對……”江北肯定的回答。
西洲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敢再想。
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南塵走出來,對上南風的眼睛。
短暫而深刻。
然後看向站起來的西洲,“我們先回去吧,爺爺睡下了,叫我們晚點再來。”
西洲搖頭。
“回去吧,你都二十多個小時沒閉眼了,這樣怎麼受得了?”
“我就在門口睡,不行嗎?”西洲固執,帶著請求看向江北。
江北沉吟,然後點頭無奈應允,“那我叫人拿被子過來。”
他一向是沒有辦法拒絕她的。
最後幾個人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坐下,西洲靠著江北的肩膀,很快的睡過去,她實在太困。
南塵看了一眼沉睡的孩子,將薄被給她蓋上。
慕崬,南風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和江北南塵對望。
長長的走廊空無一人,燈光有些昏暗。
江北沒有問為什麼爺爺將南塵留下,而是開口問他,和西洲在一起多久了?
那個灑脫不羈的少年坐正了身,認真回答,兩個月。
南風眼睛直視南塵,在思索什麼。
兩個月,兩個月。
“她在外面過得好嗎?”江北的臉頰上有西洲鬆軟的髮絲拂過,細細癢癢的。
南塵有些猶豫,畢竟顧江北不像顧遠山,有一些是可以講的吧?
他輕聲開口,“現在挺好的,在英國,一開始我和她是不怎麼熟的。
怎麼說呢?她有很重的防備意識,每天除了上課下課和室友一起,就看不到她的人。”
江北的手放在身側,心裡有一塊地方在隱隱作痛。
慕崬插嘴,“怎麼說?那她在幹嘛?”
南塵看了一眼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溫潤少年,“她在打黑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實在不像一個缺錢的人對不對?可是她居然沒日沒夜的打工。”
“我和她熟絡,是因為有一次晚上在公交站臺上她被幾個黑人找上麻煩,換句話說就是調戲。
那個時候我在車裡,準備回家,就在路邊看到她了。
很奇怪,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在站臺上被幾個人圍著,卻不慌張。
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