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私自把人抱走,要看病在浣衣局看就行了。所有進入皇宮的宮女都是皇上的女人,你作為兒臣怎麼可以觸碰她的身體?難道對她動了私情?!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怎麼還敢在此狡辯?!”李皇貴妃咬住這點不放。
張賢妃急得額頭上全是汗,把胭脂粉都衝了下來,她辯解道:“徊兒已經知錯改錯,把人立即送回去了,不信姐姐去浣衣局看看。”
朱琦舒了一口氣。
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隱隱地擔心夏蟬呢?
夏蟬應該跟星遙沒有半點關係。
明嘯宗僵直的身體放鬆下來,拿起酒杯夾了一口酒。
李皇貴妃也太小題大做了,還以為多大的事呢,看把張賢妃和徊兒嚇得。
不過他不得不做做樣子,嚴肅地盯著朱徊問道:“你何時有了兒女情長,竟然不顧宮中規矩?”
“兒臣知罪,求父皇責罰。但此事與夏蟬毫無關係,看在她救過兒臣的份上,請您饒恕她的一切罪過。”朱徊把額頭磕在地上,發出響聲。
“別磕了!”明嘯宗抬了一下手,板著臉問,“你是不是喜歡上夏蟬啦?”
他看著兒子發紅的額頭有些心疼,這小子還很仗義嘛。
他這麼說提醒了朱徊。似乎的確是這樣,自己對女人從來沒有這麼上心過,原來這就叫做喜歡!怪不得自己會有之前那些異乎尋常的衝動。
“是的,”他堅定地回答。
張賢妃看他這麼不要命,覺得喘不過氣來,癱軟在地。
李皇貴妃幸災樂禍地看著,心裡很解恨。
“哈!哈!哈!”皇上仰頭大笑,別過頭對李皇貴妃說,“規矩是人定的,當然可以變通。既然夏蟬救過徊兒一命,可以功過相抵。徊兒長大了,開始對女人有了憐愛之心。我都忘了兒子會長大,還把他們當小孩呢。是該到給徊兒他們選妃了,不能再耽擱,再耽擱下去那就要跟他們的父皇搶女人了。哈!哈!哈!”
張賢妃一聽,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一邊哎呦呦讓人扶她起來,一邊白了李皇貴妃一眼。
李皇貴妃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心裡頭怨皇上糊塗,總是偏袒張賢妃和朱徊。
她真想有人幫襯著自己,別過頭看朱琦,朱琦卻在那裡發著呆。
她生氣地用腳踢了他一下,沒好氣地教訓道:“你多學著點,看看你皇弟,犯了事也能討你父皇的喜。”
朱琦正掛念著星遙,在想著用什麼辦法出宮去浣衣局探看夏蟬,但願她不是星遙,最好星遙不要進宮來。
“父皇,兒臣就中意夏蟬,能否將其賞賜給兒臣為妃?”朱徊見父皇高興,趁熱打鐵懇求。
明嘯宗收斂笑容。
此次進選的宮女從名義上來說都是專屬於他的女人,分配到盛王宮打雜做丫鬟尚可,若轉送給他為妃的話,等於亂了輩分。
張賢妃看出皇上的心思,厲聲訓斥朱徊:“你父皇沒有責罰你,已經是皇恩浩蕩,你居然還敢得寸進尺!還不趕緊跪謝你父皇,向你父皇保證下次不再犯這種錯誤!”
朱徊只得改口道:“謝父皇濃恩。”
酒壺裡的瓊液嘩嘩的倒入金色的雕花酒杯之中,張賢妃搖晃著裙襬貼近明嘯宗身邊,邊倒酒邊嗲聲嗲氣地說:“皇上,您莫要再生氣,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徊兒。”
母子這麼一夾擊,明嘯宗哪有氣,他本來就沒氣嘛。
只有李皇貴妃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