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沉重的大炮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運過河。可樹林子裡密密麻麻全是長平月氏的旗子,炮過不來,人過得來!他吃下西楚王已經損耗了不少兵力,不想再跟長平硬碰硬了,原先還覺得長平是個軟柿子,不料藏了那麼大的秘密,不就是憑藉幾桿子火槍嗎?回頭跟洋人多買兩根貴的便是。
“全軍後撤躲避。”陳銳左右為難後下令。
一百四十六 新式火炮
下頭的幾個武將憤憤不平,被身邊的人扯住了,示意了下外頭,頓時這些人眉開眼笑,自從這個王沐來了之後人人都厭惡,每個人此時的念頭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除之而後快,這樣下黑手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做過,畢竟眼下忙亂得很,一個小小的軍師趁亂“逃跑”,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不是嗎?
似乎沒有預見自己的下場一般,王沐顯得異常冷靜,被兩名士兵推走著,一會迎面來了另外幾名士兵,雙方交頭接耳了一番,王沐看見了押解他的兩人面露猶豫之色,最終還是被帶走了。
這個世上,果然誰都不能相信,王沐嘆道。
正在此時,發現對方放棄抵抗準備逃走的意圖後,鏡樓睜目結舌的同時,忙不迭地準備進攻,雖然不知道陳銳腦子哪裡出了問題,但如此機會鏡樓不想放過。
“你和徐標各帶兩路去包抄,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們沒到之前撒猛火油。”鏡樓對領軍而來的高逢昌命令道,“你帶人上馬,按照原先的計劃,我們去瞅個機會,結果了陳銳。”
高逢昌和常廣治對視一眼,齊聲應和,能上馬的火槍手立刻上彈,馬上顛簸,鏡樓怕走火,制定的戰術就是帶一發子彈,用完就退,裝上彈藥才能繼續出發,可以避免忙中出錯打到自己人,這支火槍隊說起來還是生手,鏡樓很怕出意外。
陳銳那頭雖然說是營地,其實也就是暫時休息的地方,陳銳已下令,就立刻拖上糧車離開。
鏡樓上馬,帶著火槍隊從正面追擊,陳銳的人手底下很快,等到鏡樓帶人上馬追擊,陳銳尚存的兵馬已經把足狂奔。
幾萬人馬飛奔濺起的塵土模糊了視線,鏡樓看著前頭浩浩蕩蕩的幾萬人,心裡估算了一下局勢,身後的火槍隊還有兩萬人馬,像趕著羊群,一點點把陳銳困死。
“豎紅旗!”鏡樓吼陶致。
紅旗豎起來,火槍隊對準撤走的人馬。
幾聲槍響,前頭倒下一大片,已經放槍的火槍手立刻扛著槍策馬後退,新一輪的替上去,“砰砰砰”,一聲槍響帶來了更大的哀嚎,前頭的隊伍已經沒有的反抗的槍聲,讓鏡樓更加篤定。
鏡樓看不見最前方的兩路人馬到了何處,那兩對是輕騎,配了長平軍中最快的馬匹,可是追趕了那麼久,對方絲毫沒有起火的現象。槍支擦起的火花能點火,何況是猛火油如此易燃之物,這還是顧顏朵告訴她的,這些火槍手中,至少有十來個人按照她的命令是朝著地下開槍的。
中路的馬匹還是緩慢,可依舊不見起火,鏡樓也沒有聞到猛火油的氣味,可是她已經看見了長平左右兩路的大旗。
“大人,起火了!”陶致興奮地大喊。
雖然看不真切,但長平最前端的人都看到了對方的騷亂。
此時的陳銳心中大恨,長平不是積弱嗎!看他們如此敗退為何還緊追不捨,還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招數!看著猛烈的火舌瞬間捲住了自己大半的精英團,陳銳幾乎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快找王軍師!”陳銳喘著氣大叫,這個督軍不按常理出牌,打仗路數還如此無賴,他需要這個智囊。
旁邊的人支支吾吾,“王軍師……他,趁亂逃了。”最後幾個字小聲得蚊蠅可聞。
“什麼?!”陳銳氣急攻心,很快他冷靜下來,幸好自己還有底子在閔州,現下只有突圍,可是這一瞬間,陳銳突然想起了曾經王沐說的話。
“我看長平督軍武功極高,聽說長平之圍她能幾里外取主帥性命,不知這謠言是真是假。”
當時自己不是嘲笑過王沐臆想太過,世上哪有如此高手,可是此時他卻怕了!因為王沐說什麼都準!他相信這句話也不例外。
“快,快突圍!”陳銳的聲音都尖厲了。
長久的養尊處優,雖然沒有磨平陳銳的悍勇,卻養出了惜命的脾氣,有富貴自然好,有命享才是真,他命令屬下不要命去爭取奪,那是他們沒有站上自己的位置。長平督軍如同鬼魅一般,齧咬得陳銳整個心抽抽得疼,他真的怕了!
“將軍,一個紅衣女子,一路殺過來了!”策馬來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