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滿臉是血,聲色驚恐至極。
陳銳一慌,“來了。”
鏡樓戴上火紅色的惡鬼面具,朝著陶致一笑,笑得陶致渾身發冷,她已經撤下火槍隊,所有紅旗換成繡金的長平大旗,三路軍隊同時夾擊,把正在滅火的陳銳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鏡樓一身紅衣跑在最前面,手上的美人刀輕吟著,空氣中殘留的火油味逐漸被血腥味所掩蓋。
長平已非昔日長平,鏡樓一手訓練出來的軍隊極具殺氣,像是闖進了羊群狼,下刀極為狠厲,鏡樓一馬當先,美人刀毫不猶豫地砍向迎面而上的敵人。
鮮血是噴濺出來了,沒有來得及沾上那身紅衣,那抹紅色就已經迅速掠過,落刀絲毫不遲疑,所有人只見惡鬼面具,已經膽戰心驚。
鏡樓被鮮血的味道惹得煩躁,陳銳,陳銳在哪裡!
“爾等賊寇,看老父如何收拾你!”一個把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的大漢從一邊跳出,指著鏡樓振振有詞。
鏡樓嗤笑,只見大漢哇呀呀地喊著衝上前來,鏡樓閃身一避,運足內力的刀柄重重地砍在大漢的背上,原本準備錯身後耍個回馬槍的大漢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頭暈眼花的時候鏡樓已回過身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大漢被鏡樓一刀刺進胸口,頓時,軟軟地從馬上摔下來。
“將軍王,李將軍戰死!”
陳銳險些摔下馬,惡鬼,這女子果真是惡鬼!
“不能再撤了……”他喃喃自語,隨即朝著來人吼道,“弓箭手!”
“將軍王,不可以,兩軍已經混戰,不能用弓箭手啊!”一邊的人苦勸。
對,不可以,若是真用了,自己在軍中的威信全沒了,陳銳第一次覺得茫然無措,身邊的人又苦勸道:“將軍王,還是撤吧,留得青山在啊。”
陳銳聽著慘烈的喊殺聲,心都顫了,他現在只怕對方突然竄出取走他的性命。
“下令全軍不要戀戰,分成幾路撤退。”陳銳當機立斷,“此次分幾路,全力擺脫長平,他們一定不會再追了。”
手下的人應和一聲,相視苦笑,自跟了陳銳,他們那次見過他敗退得如此之快。
長平軍初生牛犢不怕虎,殺起來有股不要命的衝勁,交戰的陳銳手下的老兵後來回憶起來滿臉的羨慕,當年,陳銳也是靠著一股子不要命的勁才有了今天,可是人富貴了,就不一樣了。
鏡樓沒有找到陳銳,陳銳既然決意逃遁,鏡樓在幾萬人中也無法找到,殺了幾個人洩憤後,才發現陳銳的軍隊分成好幾股往不同方向逃了。
戰場上屍體堆如山,鏡樓在馬上看著為沉入天際的夕陽,深深地撥出一口氣,似乎要把肺中的血腥氣一吐而光,隨手一甩美人刀然後收入鞘中。
“留下幾人處理,剩下了,全力撤回長平,與副督軍匯合!”
一百四十七 奇襲
顯慶四年。
陳銳意欲攻陷長平,反遭長平圍堵,傷半數兵馬逃回閔州,同時長平發動奇襲,率領十萬部眾奇襲午陽,措手不及的王其昶在火炮的轟炸下,不得不出城迎戰,午陽圍困數日,王其昶率家眷遁逃,被部眾斬殺於城門外,午陽降。
“做得不錯,幾日後你改頭換面,我會安排你去工廠。”鏡樓在營帳中,懶懶地擦拭著美人刀。
下頭跪著的女子立刻齊聲俯身道謝。
“我說過,只要你們忠心不二,必不會虧待了你們。”鏡樓親自下去,扶起其中帶頭卻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名女子,又思索著什麼,說道:“王其昶的手下從未見過你們,放心呆在長平,若是不願去工廠做僱工,便去一個姑娘開的店子裡,自有我照應。”
這番話說得幾個姑娘面露喜色,帶頭的那個更是連磕了三個響頭,“玉玖替眾姐妹多謝大人恩典。”
等退出了房門,玉玖才發現手心下一片滑膩,那樣的壓力不愧是接管暗衛而且手握重兵的督軍,她相信同為女子的督軍能多憐惜她們一些,能有安身之處已經是好的,畢竟像她們這樣,被主子滅了口也是有的,他們雖是孤兒,能被派出去的多半是有姐妹在原主那兒的,此次因為是大功,所以她生怕自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世上。
“玉玖,真是太好了。”一個與她年紀肖似的女子哭出聲來。
玉玖是個美人,這幾年為了討好王其昶,柔柔一笑更顯風情,只聽她道:“以後便有好日子了。”一聲長嘆,若是能進督軍所在的店子做事,至少說明短時間裡,督軍不會再啟用她們了。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玉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