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勤學武藝,十三歲被父親編入前軍簡奚珩部隊中,如今已成簡奚珩得力部下。
小兵尋到黃逸,黃逸正在打樁,聞言直起身,首先問道:“是王爺主帥還是我父主帥?”
“小公子,是六王爺主帥。”
黃逸聞言一笑,請他帶路。只是心頭略有不滿,不過一個未入仕的皇親國戚,仗著聖寵便成了大軍主帥,若是一名庸才,他們豈不都被他活活害死?
進了大營,他壓下腹誹,中規中矩地單膝跪拜行禮。
“小公子請起。”徐緩帶笑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讓黃逸沒來由心頭一緊。
他謝恩起身,大膽偷瞄主位之人,燭火搖曳,他看不清六王爺真實相貌,卻隱隱感到上位者未曾收斂的威壓之氣。
奶奶的,他個熊樣!黃逸暗中唾罵自己。
東旌辰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朗眉星目,黝黑精悍,點頭讚道:“養兒當如是。本王常以為幾個皇侄養在深宮,太過女氣了。”
眾將暗驚,這六王竟敢如此議論陛下皇子。
黃陵忙道:“皇子們身份金貴,區區忤逆子怎敢與皇子相提並論。”
“子陵不必過謙,本王想著明兒把皇侄們也放到軍營裡磨練一番,聖祖武勇奪天下,皇室子孫當不忘此本。”
黃逸在心裡頭齜牙咧嘴,心想他把那些個皮嬌肉嫩的皇子們放哪哪倒黴,一個不小心讓人流了滴血,不都是砍頭的大罪?
“黃家後繼有人,本王甚為歡喜,”說罷,東旌辰自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此行簡陋,此玉佩權當見面禮罷。”
黃陵與黃逸下跪,“多謝王爺賞賜。”
萬福側身摘下絡子,雙手將玉佩放黃逸高舉的雙手之中。
黃逸再謝,起身低頭看所賜之物,原是一方小巧玲瓏的碧綠玉如意,雖不過拇指粗長,卻也水潤飽滿,是為翡翠上品。
他朝師父兼長官的簡奚珩得意一笑。
著一襲明光鎧的簡奚珩濃眉大眼,神采英拔,是黃陵的部下與多年至交好友,擅使□□。他見徒弟得瑟,在心裡暗暗一笑,垂眼並不理會。
黃逸在黃陵的示意下告退,東旌辰淡笑擺臂。
待黃逸離開,黃陵開始分析戰事,“今克蒙邊境留下的一支軍隊是努兒瓴親兵,如今努兒瓴失蹤,群龍無首,軍心必已大亂,副將巴博雖力大無窮,然行事衝動易怒,難為主將。明日當是進攻的大好時機。”
“敵軍多少人?”東旌辰問。
“據探子回報,努兒瓴親兵三萬,駐軍五千餘人。”曲州駐軍的一位將領道。
東旌辰沉吟片刻,“克蒙蠻族多年欺我邊境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不可忍,明日辰時,與克蒙宣戰!”
眾將得令,起身抱拳,“是!”
“小王為大軍前鋒,率離鄯軍陣前迎戰,牛副將為副官,柯副將,張副將,你二人率左右兩軍隨離鄯軍備戰,其餘將士後方聽候黃將軍調遣。”
此言一出,眾將皆驚。黃陵頓時道:“主子,萬萬使不得,您千金之軀,怎可再次衝鋒陷陣,戰場殺敵!”
萬福也著急勸道:“王爺,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這王爺好大的口氣,一上來就要大將軍精銳之師,殊不知離鄯軍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驍勇士兵,便是犧牲一個全軍都惋惜不已,若是指揮不當,這離鄯軍豈不……
“子陵毋需擔憂,本王在長陽無事時仔細揣讀過將軍表書於皇兄的離鄯五陣,皆以熟記於心,且找來若干家僕試練陣法,當是無礙。”
“主子,末將並非擔憂此事,主子經天緯地,如何驅不得小小離鄯軍,實是戰場兇險,刀劍無眼。”黃陵心中焦慮,思來想去只覺不妥。
東旌辰眉頭微皺,手臂微抬,“本王心意已決,不要再勸。”
萬福心焦得如在火上燒,只是主子決定的事誰也勸不住,他有心想勸卻無能為力。
“末將願為五方旗手,助王爺一臂之力。”簡奚珩出列道。五方旗手是聽從主將命令,發出進退訊號的重要人物。
東旌辰抬眼看向垂頭抱拳而立的簡奚珩,緩緩道:“允。”
黃陵與簡奚珩對視一瞬,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那末前軍副官暫為統領。”
“是。”
東旌辰站起來,擺手而立,“眾將士聽令,明日克蒙應戰,殺!不應,攻!勢必在日落前拿下喀城。”
眾將起身領命:“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