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陣被破,敵軍漸成包圍之勢,再不退兵就來不及了!”
統領聞言,再看一眼戰場,雖看不出雙方纏鬥何以發現包圍之勢,但終是聽了努兒瓴軍師的勸言,下令鳴金收兵。
在沙場中取了一克蒙將領首級的東旌辰聞聲,竟在血浴戰場勾起冷酷笑弧,看來有人發現了,不過,為時以晚。
巴博聽到退兵之聲,大聲咒罵一句,隨即喊道:“勇士們,暫且收兵!”可他心有不甘,帶著殺意的目光尋到東旌辰所在之處,立刻策馬而上,東旌辰也發現了他,一揮銳利寶劍,調了方向毫不畏懼地迎上敵將。
簡奚珩一時被敵將纏鬥,牛政原以為巴博撤軍,稍一大意,卻見他已直奔東旌辰而去,他暗道糟糕,慌忙追了上去。
“鐺!”再次交手,已不若最初試探,雙方凝神聚氣,東旌辰側身閃過環首長刀,不意左臂傳來一陣疼痛,他粗看一眼傷口,旋即一轉黑劍,挑向巴博下顎,巴博支刀而擋,以氣力震退,戰馬鳴叫交錯,二人擦身而過,巴博大揮長刀,東旌辰弓身躲過,劍鋒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身刺劍,寶劍直沒對方頸項。
巴博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望著前方,痛苦地想要轉頭,卻無聲地斷氣於馬背之上。
東旌辰面無表情地自他身上抽出寶劍,頓時血濺四方,巴博龐大的身軀重重跌落馬下。
牛政策馬而來,正是看到這精彩一幕,他看東旌辰的眼神頓時變了。
簡奚珩也大呼一口氣,揚旗大喊,“巴博已被我帥斬殺,兄弟們,殺啊……”
將士們士氣大振,喊殺聲震耳欲聾。
克蒙士兵在這高昂的鬥氣中試圖鎮靜,又發現不知何時被斷了退路,更是心下一涼,左右看了同伴一眼,豁出去地想衝出包圍。
“不留活口!”東旌辰冷酷地大聲下了格殺令。
這場小規模的邊境之戰到最後竟成了一場屠殺,曾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克蒙狼兵時至今日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垂死掙扎中呼喚著真神阿拉之名被亂箭射死。
喀城統領在城樓目暏一切,想出城門營救卻被軍師制止,“現在出去,無疑是送死。”那群劊子手已經殺紅了眼。
“那咱們怎麼辦?”等死麼?
軍師一時也無計可施。他明白或許只有拖延至大公的回來或王都派來援兵,喀城才有一線生機。只是,戰場上如若殺神的景朝金甲主帥,會讓他們拖延到那個時候麼?或許虛以委蛇,假意投降……
“軍師,這景賊究竟是誰?”統領咬牙切齒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此人年紀尚輕,斷不是攝政王,景朝皇帝東聿衡行二,其大兄與五弟叛亂被殺,三王東旌陽好詩書,手無縛雞之力;四王有疾,極好辨認;六王爺東旌辰得聖寵,卻遊手好閒,文武不過爾爾,“軍師恨恨地將景朝皇親一一數來,“其餘旁枝,廣德帝必不授主帥之位,使親信威武將軍屈於其下。那末,這景賊究竟是誰!”
第十八章
黃陵在邊境集齊了請旨而來的親兵六支軍隊統共六萬五千人,加之曲州駐軍三萬五千人暫歸其統帥,十萬大軍整頓待發。
待他吩咐士兵安營紮寨後,點了六支軍隊的將領,入了將帥大營裡覲見東旌辰。
“前軍簡奚珩。”
“右軍張俊。”
“中軍江峰。”
“左軍柯秉。”
“後軍王英傑。”
“踏白軍牛政。”
六人報了姓名,齊齊下跪,向端坐於主位的景朝六王爺行禮,“參見六王爺。”
“免禮。”身著鴉青常服的東旌辰一一掃視過相貌各異,孔武有力的六員將領,微笑賜坐。
“謝王爺。”幾人肅穆地分坐兩旁。
東旌辰詢了路上將士狀況,後又轉頭與坐於副位的黃陵道:“怎不見子陵愛兒?”
黃陵一笑抱拳,“回主子,劣子隨大軍而來,正在督視安營。”
東旌辰笑笑,喚了帳外士兵,“去把黃小將軍請來。”
黃陵起身笑道:“主子折煞末將了。”
“虎父無犬子,本王聽聞小公子文武雙全,大有乃父之風。”
“主子過譽。”
黃逸為黃陵與亡妻楊氏獨子,當年黃陵為家中獨子,為使母親安心,應徵臨行前順從母親的意思娶了同村小女楊氏,不料楊氏新婚之夜有了身孕。黃陵直到四年後凱旋迴鄉迎親才知這一事,此時楊氏已因病身亡。之後黃逸一直跟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