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不一樣的,那就是這裡的海棠長得要比涼州的好得多。當初他讓人花了大力氣,才在後院中種活了那麼一排,用密密的綠針葉樹襯著,卻仍是顯得枯瘦和孤單。
而今看到這院中的西府海棠,她才明白,原來,這花就該是長在長安這樣的富貴之地的。
她看到馮言卿立在花下的側影,花枝蜿蜒到他微微抬起的臉前。和記憶中的畫面一模一樣。
他還是喜歡這花,想來也是個念舊的人,又怎麼會把她給忘了呢?
阿蘅一步一步地走近,像靠近一個幻覺。
直到馮言卿斂了眼,回頭看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一下清醒過來,想起現在的自己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是個連後院也入不得的低等家婢。“婢子一時大意,忘了方向了。我這就退下。”
然而轉過身時,她聽見了身後傳來馮言卿清冽而微冷的聲音,“我是問——你是怎麼從涼州跑到長安來的,竟然還和蘇回在一起?”
阿蘅猛地頓住腳。
她回過身,不敢相信地盯著馮言卿。
“……你認得我?”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忘記……”
“公子。”一個小廝走到馮言卿身邊對他耳語了兩句。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看那神情,似乎有話要同她說。但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就那樣轉身離去了。
阿蘅的心,比起遭到他陌生的對待時,更像是被人扯出來扔在了荒涼的曠野上。一陣冷風颳來,無遮無攔,無聲無息。
她忽然想到,也許他不是記不得,他只是不願意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回
在馮府當下人的這段日子讓阿蘅長了不少見識。
每日天未亮,內外僕妾便聽著守門的打更聲窸窣而起,府宅內大到灑掃庭階、漿洗衣物,小到煎茶端水、園藝縫紉,一處都不見閒餘;待主父母起身,還有掀簾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