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怒在哥身上,她已經為眠霜揹負曾經傷害過他的代價,夠了,真的夠了。
假如他真要牽怒在哥身上,殷臥雪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麼激烈的事情來。
血脈相連,他們的兄妹情,是任何人也無法取代。
傅翼沉默,似乎在思忖著什麼,估量著什麼?鳳眸幽深不見底,很難洞悉出他心中所想。
“你擔心我牽怒於他?”良久,傅翼開口道。
不是擔心,是害怕,殷臥雪纖臂緊緊環上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冰冷的胸膛裡。
又保持緘默,傅翼低眸,看著她的頭頂,鳳眸劃過一絲陰冷,駭人的驚悚,大手順著她的髮絲。“殷遏雲和殷臥雪,你跟他們的感情勝過那些嫡親兄弟姐妹。”
“所以呢?”殷臥雪不驚訝,這些事在殷氏皇朝不是秘密,只要他有心,派人去查便一清二楚,更不需要動用情報網,她若是含虛否認,徒勞無益。
“睡覺。”傅翼丟下一句與話題完全無關的話,放開她,闊步朝*走去,三兩下除去外袍,躺在*上,雙眸一閉,結束了話題。
殷臥雪眼角跳了跳,這傢伙!
說風就是雨,翻臉比翻書還快,難不得人家常說,伴君如伴虎。
沒多久,傅翼就睡著了,他是真的很困,尤其是這段時日,應付的事情很多,應付的人也很多。後宮的女人,各各不是省油的燈,他的母妃跟母后,他除了周旋,還得明爭暗鬥。
為國事操勞,為陰諾諾的事操心,紆尊降貴討好殷臥雪,這些都得耗費心神。
殷臥雪走到*前,落坐在*邊,靜靜地打量著傅翼的睡容,五官精雕細琢。
長長的睫毛,因閉著眼睛,在眼簾下形成了淡淡的陰影,濃眉似墨染,稜角犀利,眉宇之間透著倨傲矜貴的氣質,鼻樑是恰到好處的高度,薄削的雙唇,高傲的下顎。
一張妖豔到極致的容顏恍若神祗,卻有著讓人遍體生寒的殘忍,狂野凜然的氣息,一身冷冽的霸氣,如高傲的天神,踩在雲層之上,決戰千里。
殷臥雪在想,如果沒有那些傷害,他會成為眠霜的夫君嗎?
命運真叫人莫可奈何,若沒有眠霜當時的殘忍無情,也沒有現在冷血薄情的傅翼,也不會有夜星,他們之間就不會有交集。
十年前,她救了他,短暫八個月的相處,之後她被接走,破浪哥哥死後,她去谷底找他,才知她離開後沒多久,他也走了,兜兜轉轉,九年後,他們再次相遇,卻是因恨,不是他對她的恨,而是她揹負別人的恨。
“真不知是命運捉弄,還是上輩子罪孽深重,才有他坎坷的人生。”殷臥雪低語著,有些悵然若失。
退去披風,掛在*架上,脫掉鞋,殷臥雪在他旁邊躺下,一會兒睜著眼望著*頂,一會和側目望著身邊與她同*共枕的傅翼,反正就是無法睡著。
“帝君,帝后娘娘突然又暈倒了。”門外傳來劉圖的輕叫聲。
他的聲音很輕,對傅翼來說就是發聾振聵,猛然驚醒,翻身下*,套上靴子,拿起外袍,就朝門外跑去。
一氣呵成,快得讓殷臥雪反應不過來。
殷臥雪坐起身,目光呆滯的望著門口,若不是另一邊的被褥裡,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與冰冷的溫度,殷臥雪幾乎以為他不曾來過。
聽到諾兒姐姐暈倒,他的反應太過驚人,讓殷臥雪心裡擔憂的不是陰諾諾的安慰,而是一種怪怪的感覺,她也說不上來,反正不好受。
殷臥雪搖了搖頭,搖掉那莫明其妙的感覺,她應該為諾兒姐姐高興才對,傅翼對諾兒姐姐的關心,絕非虛情假意,而是發自肺腑,不然也不會在劉圖一聲輕喊中,他就能瞬間驚醒。
本來就睡不著,現在更難以入睡了。
反正傅翼也不可能再回她這裡,殷臥雪索性起身,穿上衣衫,在自認沒有驚動任何的情況下,躍出窗外。
靜謐的夜空,月色如銀光,繁星點綴著。
殷臥雪走在月色之下,哪兒黑暗,她就往哪兒走,避開巡邏隊,往偏僻之地走。
驀然,一陣笛聲響起,清冽悅耳,引人入勝。
殷臥雪旋開步伐,尋著笛聲而去,她很好奇,在這後宮,竟然有人在吹笛。越是靠近,笛聲越清晰,旋律流轉之間無不扣人心絃,彷彿攜著清風滲入靈魂。
笛聲是從前面的庭園傳出來的,殷臥雪停下腳步,思慮著,最後還是忍不住邁步前進,一處較為小巧的庭園,修建不俗,也不華麗,至少在這宮闈內,算不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