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輝煌。
庭園中,最吸引人目光,是那一片白色茶花,花粉散發著清香,一抹白影立在茶花之中,衣袂蕩起,黑髮飄散,宛如掉入凡塵的精靈。
靜靜的吹著笛子,背影有幾分寂寞。
突然,笛聲停,隨即而來的是咳嗽聲。
“咳咳咳。”沒有壓抑,放心的咳嗽著,在這寧靜的夜空中,劇烈而悽愴。
“你沒事吧?”殷臥雪上前,出聲問道。
她不是多事之人,也非同情心氾濫之人,可聽著那人咳嗽的如此厲害,就忍不住上前詢問。
聞聲,那人背影一僵,很明顯是沒想到這裡突然有人闖進來,還是回聲。“沒。。。。。。沒。。。。。。咳咳咳。。。。。。”
“都咳得這般厲害,還逞強。”殷臥雪伸出手,拍著那人的後背,那人捂住嘴,一轉身,見到殷臥雪一愣,看清那人的面容,殷臥雪也愣住了。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驚訝的問道。
傅歧月壓抑著咳嗽,呼吸著清新空氣,夾雜著幾分急促。
“你還好吧?”殷臥雪扶著他,輕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沒。。。。。。沒事。”傅歧月搖著手,溫潤的黑眸中平靜似水。
“先別說話,試著慢慢呼吸。”殷臥雪皺了皺眉,她關心傅歧月,並非他這個人,而是他身上的哮喘,每次見到他哮喘發作,她就忍不住想要關心他,明知他不是破浪哥哥,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待緩和了些,傅歧月打趣說道:“好像每次在你面前,我都會變得很狼狽。”見殷臥雪沉了沉臉色,傅歧月急著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扶你去亭子休息一會兒。”殷臥雪打斷他的解釋,有些事情無需解釋,因為她壓根就不在乎。
亭內,兩人對坐在石桌上,傅歧月為殷臥雪倒了杯茶遞給她。
“碧螺春,月朧親自所泡。”因為剛剛吹笛,哮喘差點發作,傅歧月的胸膛壓抑地上下起伏。
殷臥雪一愣,盯著傅歧月手中的茶杯,遲遲沒接,月朧所泡?
“我所喝的茶,全是月朧所泡。”溫潤嗓音,墨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殷臥雪,傅歧月揚起唇角,俊雅的臉上是愉悅的笑意。
“謝謝。”斂起思緒,殷臥雪接過茶杯,禮貌道謝。
他們皇家的事,她不想參與,也不想深入其中。月朧的神秘,她在宮闈內的地位,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只需要漠視一切,不被牽扯進後宮的爭鬥與風波中,明哲保身,可傅翼能放她獨善其身嗎?
殷臥雪看著澄清色的茶水,在杯裡蕩了蕩,優雅的泯了一口,毫不吝嗇的誇讚。“茶不錯。”
她只說茶不錯,並未說泡茶人的茶技。
“那是當然。”聲音清越,傅歧月放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茶香吸入鼻翼裡,閉上雙眸,靜靜的品味著。
“你不喝?”殷臥雪見他只聞不喝,有些好奇的問道。
傅歧月放下茶杯,望著殷臥雪,猶豫了下,溫潤的臉上堆積出悵惘。“其實,我沒有胃覺。”
殷臥雪一愣,狐疑的盯著傅歧月,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喂他吃藥丸時,他能說出藥丸的味兒。
“你懷疑?”傅歧月並未因她的懷疑而生氣,用澄澈的瞳眸看著她。“這世上,除了你跟月朧,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此事。”
殷臥雪欲開口,被傅歧月搶先一步。“雖說我沒有胃覺,我的嗅覺卻敏銳,品嚐不出味兒,但是我能嗅出。很厲害吧?就連精明的皇叔,也被我給騙過去了。”
很合理的說詞,他也沒必要說謊騙人。
殷臥雪站起身,走到傅歧月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張嘴。”
殷臥雪看著他驚訝的目光,那雙明亮而清澈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重複了一遍。“張嘴。”
想到她是大夫,傅歧月依言照辦。
殷臥雪看了幾眼,走回自己坐位,見傅歧月還張著嘴,有些窘迫的道:“可以了。”
“哦。”傅歧月哦了聲,沒下文,靜靜地坐在一邊。
“你不問我能治好嗎?”最後還是殷臥雪忍不住反問他。
“無所謂。”清越的嗓音溫潤如玉,沒有一絲落寞,是真的無所謂,對他來說,胃覺沒有也罷,品嚐不出味道,他可以嗅出味兒。
“我沒辦法幫你治癒。”沒有什麼愧疚,只是如實相告,若她的右手沒被廢,